“你是说——”
苏锦逸倏然看向他,“他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初道珩?”
初家败亡之后,很显然,御圣殿就成了前朝的代名词。
可这并不代表着,初道珩同他们就是一路的。
最起码从古贵妃和东方荇之间的谈话中,可以得知,当年双方因为一些事情,闹的很不愉快,几乎可以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且初凌波在见到他的那枚扳指后,也并未表现出任何欣喜之色,反而是深深的忌惮与防备。
所以,他故意造出这次药人事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嫁祸给初道珩,是极有可能的。
届时,他们江夏就会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初道珩身上,而他们御圣殿,就能继续藏在暗处,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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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么,初凌波就很有可能还不知道,桑悔道长,就是他的父亲初道珩。
毕竟桑悔若死,镇压蛊王的镇坛,就再也无人能够打开。
而对于想要复辟前朝的初凌波来说,蛊王是势在必得的。
苏锦逸皱眉沉思。
也就是说,已经得知内情的初凌渺,还未能同初凌波汇合。
甚至于,她连消息都没能顺利传出去。
所以,她是躲在了什么地方,才与外界断了联系?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但这个可能性,却是最大的。”
云顼眼眸深邃难测。
对于初凌波来说,隐藏起来的初道珩,始终是个威胁。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初凌渺。”
桑悔虽然同他有半年之约,但到底不是个安分的存在。
他们也很难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
突破口,还是在御圣殿上面。
两个敌人,一个都不能忽略。
苏锦逸笑了笑,起身打开暗格,从中取出一幅小巧的画轴,递了过来。
“云兄,你且先看看这个。”
云顼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然后没有犹豫的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形曼妙,姿态婀娜的红衣女子。
她生的似乎极为年轻,至多不过二九年华。
黛如春山,缥缈清幽,透着勾人夺魄的神秘之感;眸似秋水,粼粼波光,极尽天上人间桃色。
深不可测的妙瞳中,仿佛蕴藏了无限的妩媚妖娆,让人只是看过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沉沦在里面。
绯色的轻薄面纱,遮住了眉眼以下的面容,却更惹人遐思——
面纱下,又该是何等的风情绝艳。
此刻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早已忍不住心猿意马,神魂为之倾倒。
只可惜,是冷心冷情的云顼。
他粗粗扫过,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凝眉想了一瞬,这才看向苏锦逸。
“是初凌渺的画像?”
“前世”记忆中,他对这个身影的确有些印象。
但并不太真切。
毕竟只是走马观花的随便一瞥。
这股淡淡的熟悉感,只怕便是源于此处。
苏锦逸嗯了一声。
“翠秀宫没有活口,查不出什么,但苏锦遥府里的人却大多都在。”
“据他那些妻妾和仆人招供,春狩期间,府里的确来了一个高傲张扬的女人。”
“而且这女人,并不是第一次来。”
“于是我便找来了画师,根据他们的描述,作了这幅画像。”
“但也不排除,这是她易容过的模样。”
他神情微露遗憾,“而且她从始至终都戴着面纱,并未显露过真面目。”
所以这画像,也仅仅只能作参考。
“是否易容,一试便知。”
云顼合上画轴,顺势塞到袖子里,然后起身。
“画轴先借我一用。”
苏锦逸反应过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你是说,这里还有人认识她?”
难不成,是林倾寒那个小丫头?
可初凌渺既绑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做掩饰,被她瞧了真面目去。
更何况,她还懂些幻术。
别说一个孩子,便是绝大部分普通人,也分不清这些。
“是有那么一个。”
云顼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不过他愿不愿意配合,还未可知。”
晾了他这么久,也该去会会了。
......
云瑾麻木的坐在潮湿发霉的蒲草之上,死寂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前上方透进来的细小光亮。
因着这束光亮,原本漆黑而伸手不见五指的暗牢,得以能够勉强视物。
那是一方不大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