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离谱。
明明是他们俩商量事情,总是牵扯他做什么?
只可惜,对于他的抗议,二人都置若罔闻。
江夏皇额头青筋凸显,凤眸中泛出浓烈的杀意,冷冷盯着苏锦逸。
“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朕绝不会让步。”
天乩楼在江夏的影响如此之大,即便要解散,也是交到他手里,他确保没有要犯遗漏后,再行驱逐解散。
什么时候轮到他做决定了?
至于阿渊,他会亲自教授培养,然后传位给他。
而不是被他苏锦逸威胁。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盛怒的豹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伸出血腥的爪子,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苏倾暖心里一个咯噔。
遭了,他这个样子,只怕是体内药瘾发作,快要压制不住了。
她立即起身,正要走过去,江夏皇已瞥见了她的动作,率先开了口。
“阿暖你别管,这是为父和他之间的恩怨,今日必须做一个了结。”
他倒要看看,他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将阿渊推上去,究竟是什么目的?
“儿臣亦然。”
苏锦遥平静的同他对视着,“由我亲自解散天乩楼,是我的底线。”
一旦交给他,他知道是什么后果。
哪怕只有一分可能,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苏倾暖没管江夏皇的话,几步走到御座跟前,熟练的打开针袋,开始帮他施针。
之所以赴宴也带着针袋,就是为了防止他的突然发病。
细长的银针,一根根准确无误的透过皮肤,插入各穴道。
江夏皇皱了皱眉,原本想说自己没事,但在触及到她认真凝重的神情时,终是忍住没拒绝。
虽然他现在已经暴躁的想杀人,可面对阿暖,他还是不想吓到她。
一刻钟的工夫很快过去。
江夏皇黑沉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眼底的戾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许多。
苏倾暖缓缓收了针。
她抬眸轻扫,瞥见苏锦逸依旧笔直的立在那儿,漆黑的瞳孔深邃难测,让人瞧不清楚里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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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肯定的是,绝无退让之意。
她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江夏皇,嗓音温和,“父皇,宴席在即,天乩楼的事,不如暂且搁置,待容后再处理?”
欲速则不达。
皇兄今日的目的既已达到,再对抗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而且江夏皇的药瘾若是连续再犯,仅靠银针,是无法压制住的。
况且,她暗暗看了渊儿一眼。
总要给他个说话的机会,解释清楚这一切才是。
自家姐姐的眼神,苏文渊如何不懂?
他当即抓住这个时机,义正辞严的拒绝,“父皇,您的好意,儿臣心领了,但儿臣懒散惯了,并不愿做什么太子。”
顿了顿,他又转而看向苏锦逸,别有深意的说明,“储君的位置,永远都是皇兄你的,我苏文渊在此发誓,绝不会染指分毫。”
言罢,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祖传玉佩,双手郑重的递给他。
“替皇兄保存了这么久,如今物归原主。”
他的一番教导,他不会辜负。
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