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天乩楼有瓜葛。
甚至还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乩楼主。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么多年,他真是小瞧了他。
“事虽小,勿擅为!”
苏锦逸不疾不徐启唇,仿佛没瞧到江夏皇盛怒的模样。
“父皇贵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关乎民生社稷,更当以身作则才是。”
如果连这些都忍不了,那他若是知道,连他素来倚重的皇家暗卫,都是天乩楼的人,又该是如何反应?
“呵!”
江夏皇怒极反笑,“你一个天乩楼主,在教朕做事?”
他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亏他以前还以为,他人品贵重,可堪大用。
现在他只想自戳双目。
苏文渊偷偷看了眼苏倾暖,眸中潜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怎么办?
原本他都准备好要开口,回绝他们非要自作主张让他做太子的决定了,结果二人说着说着,竟又说到了天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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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因此争的面红耳赤的。
所以,他现在是该解释,还是该劝和?
这里面好似没他什么事,却又仿佛是因他而起。
一时间,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苏倾暖其实也觉得,不论天乩楼如何,渊儿还是趁此机会解释明白的好。
免得引起其他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她微微颔首,默认了他的决定。
“天乩楼主,也是江夏的子民。”
苏锦逸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他的天乩楼,的确没做过一件违反江夏律法之事。
唯一忤逆了圣意的地方,只怕便是它的存在了。
“好一个江夏子民。”
江夏皇语气嘲讽,“那朕问你,好端端的,你成立这个天乩楼做什么?”
只怕是想早日气死他,好坐上这个位子。
“为了江山社稷。”
“为了黎民百姓。”
“更为了天下芸芸众生。”
苏锦逸平静清淡的眼神里,有郑重之色一闪而过。
只可惜,江夏皇尚在盛怒中,并未注意到。
他重重一拍御案。
“所以你就不断侵占田地,不断私吞矿产,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甚至不惜将手伸到朝廷的科考之中?”
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只怕都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冠冕堂皇,虚伪至极!
“你给朕老实说,这皇城内外,朝堂上下,究竟还有多少你的人?”
他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心思阴毒的儿子。
连老子都算计起来了。
他现在忍不住都在怀疑。
苏锦逸做的这些事,顾氏和顾家是不是也都参与了,参与了多少?
“知道的太多,对父皇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苏锦逸抬起眼眸,别有意味的看向他。
“您不必担忧什么,儿臣方才已然说过,只待阿渊坐上储君之位,天乩楼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他成立天乩楼的时候,就知道有朝一日,会有解散的一天。
“况且,天乩楼也并未谋夺什么,田地依旧是百姓的田地,矿产也还是朝廷的矿产。”
“至于科考,多几个私家书院作为官学的补充,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教化万民,开启民智。”
天乩楼从来都不是一个只懂探查情报的江湖组织。
它存在于江夏的每一寸角落,几乎无孔不入。
却又游离于以四大世家为首的权贵网之外。
包括顾家。
如今,这些由无数普通百姓和寒门学子,乃至底层奴隶组成的群体,已然成了对抗世家势力最强大的力量。
曾经,他不曾显露分毫,是因为时机未到。
毕竟这江夏,明面上还是由一个人说了算的。
而那个人这些年对世家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无底线的纵容。
如今古家、龚家等一系列世家惨败,其他世家也自顾不暇,正是他辛苦培养出来的这批人,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天乩楼的存在,是在为他们保驾护航。
毕竟,世家虽衰,但余威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