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若非瑞王太过年轻,又根基尚浅,难以服众,只怕皇上都要直接拍板,让他出任丞相一职了。
但猜到归猜到,他却不敢多掺和。
毕竟储位之争,自来便是一场生与死的赌注,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现在只求,三皇子能真如传言中一般宅心仁厚,帮他解决眼前的困境。
对于廖元凯的到访,苏文渊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色。
耐心听完他的话,他思忖片刻,温和一笑,“廖大人,今年的春闱,快要开始了吧?”
江夏的春闱比大楚要晚一些,是在春夏之交。
算起来,和姐姐大婚的日子,倒是接近。
当然,那时候,恐怕他们都已回了大楚。
廖元凯连忙道,“是,就在下个月。”
算算时间,应考的一众举子,此时差不多已经来了京城。
他有些惋惜。
若是会试在叛乱之前举行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也不用再烦恼没有人选的事。
“科考的目的,是为朝廷留住优秀的人才,为国效力,如今官位既然空缺严重,何不就在这些人里面选拔,然后择优录之?”
苏文渊用言语点他,“事急从权,会试的时间,也不是不能提前。”
江夏皇的意思,无非也是想弃用先前的栓选名单,重新录用背景清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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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相较于被世家操纵严重的会试,乡试的成绩,要真实上许多。
可栓选名单上皆是前些年考中的进士,若是直接全部弃用,到时候只怕不仅是世家,连天下的读书人,都会认为朝廷朝令夕改,出尔反尔。
所以他才会给廖元凯出了这个难题。
三日的时间,来不及启用栓选名单,那就只能勉强从最新的举子中录用了。
毕竟反叛这样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也料不到。
总不能让诸多官位,一直空缺下去吧?
廖元凯有些犹豫,“可若是提前,礼部能忙的过来吗?”
天下举子皆聚京城,少说也有两三万。
从准备考试到放榜,中间有太多的工序,三日的时间怎么够?
更何况,这几日礼部还要接待大楚使臣,他若真将会试提前的建议呈报上去,礼部尚书还不提刀将他给宰了?
苏文渊意味深长的笑了。
“廖大人,这批应考举子,也不是所有人都合适做官的。”
真正符合要求的,也不过百之一二。
廖元凯先是一愣,继而忽然如醍醐灌顶。
“下官明白了。”
他心服口服的躬身行礼,“多谢瑞王殿下提点。”
皇上既要打压世家,那同世家有关系的考生,自然也是不能参加的。
一层一层筛选下来,还能剩多少?
反叛的事已经牵扯了这么多人,再多牵扯几个应考举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皇恩浩荡,念其参与不多,又是初犯,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但禁考个三五年,不过分吧?
他由衷感叹,今日这趟,真是来对了。
都说三殿下待人接物,亲和有礼,果然如此。
怪不得,新晋的官员都喜欢同他来往。
至于那位传说中的太子殿下,因着之前并未打过交道,他也不好多加评判。
左右,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事。
顾不得多耽搁,出了尚书省后,他立即便去礼部要了名册,然后匆匆进了宫……
于是,原本应在下个月举行的春闱会试,便被提前成了声势浩大的官员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