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不过只是提前了一个时辰通知她,若两位殿下有心,照样可以将她阻拦在江夏。”
更何况,那个孽女狂妄自大,也未必会听他的。
云顼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他似乎胜券在握。
“贫道要说的是——”
桑悔道长神情笃定,“苏太子,会亲自放她离开。”
“不可能。”
苏倾暖当即冷笑。
皇兄知道初凌渺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放了她?
云顼没说话,但眸底的墨色,愈发浓郁。
“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桑悔道长起身,露出了一个充满战意的微笑。
“云太子,半年之后,贫道在灵幽山,等着你们。”
……
出了文龙观,苏倾暖立即拉了拉云顼的手。
“阿顼,你相信他说的?”
虽然云顼掩饰的很好,可她还是看的出来。
他眼中的凝重,骗不了人。
“信,也不信。”
云顼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末了捏紧她的柔荑,忽而低声轻笑。
“就是觉得,或许刚才应该试试,到底能不能杀了他。”
苏倾暖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指的是,皇兄曾经说过,桑悔道长是杀不死的。
不过她也知道,说归说,云顼并不会真的动手。
今日,他们没有和桑悔道长撕破脸的打算。
其一,他们重生一事很大程度上与他相关,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不宜打草惊蛇。
其二,他文龙观主持的身份,在江夏民间影响甚大,若是贸然动他,恐怕会引来一系列民愤民怨。
其三,她还没亲眼看到寒儿无事,苏锦遥也尚在逍遥法外,现在不是同他清算的好时机。
其四,他们大婚在即,不论前世之事是真是假,她或是云顼,都不会允许这一次的大婚出现任何纰漏。
桑悔道长既然愿意将决战的时间推后,他们自然也乐意至极。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
桑悔此人太过神秘,功夫更是高到他们无法想象,在不是知己知彼,且又在对方地盘之上的情况下,起冲突,无疑是一件愚蠢的事。
这半年,与其说是放桑悔道长归山,倒不如说,是留给他们的喘息时间。
毕竟与前朝的那一场决战,若没有充分的准备,谁也不知谁胜谁负。
云顼目光温和的看向她,柔声道,“我们先回去,按原计划行事。”
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首要的。
苏倾暖赞同点头。
于是二人也不多话,利落上马,向别院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