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的,苏倾暖几人被她们的呼救吸引过去,进而牵制住对手,为元鹤争取了时间。
“在围场,上官夫人曾对上官娥说过一句话。”
“她说,天魔岛主元鹤,是上官娥的生身父亲……”
说到这里,上官兴先是看了眼落青,然后颇有深意的翘了下唇角,“算一算上官娥的年龄,能让当年的苏钰皇子甘心做父亲的人,恐怕也只有上官嫣儿了吧?
“毕竟你们二人早已暗通款曲,有个女儿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闺房内那条暗道,便是两人私相授受的证明。
不是没怀疑是她元鹤的其他女人,但以当年上官嫣儿的重要性,他怕是没这个胆子,让别人先为他生下女儿。
“所以,臣女断定,她其实就是上官嫣儿,隐姓埋名潜藏在上官府,为的便是寻求机会,伺机行动。”
当然,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她就不提了。
比如她忽然想到,她在暗道中发现了上官嫣儿的字迹,同上官夫人多少有些神似。
再比如那一年,初嫁到上官府之时,她对上官府的熟悉程度,甚至比上官荻还要高。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往日里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便会时不时的自脑海里冒出来。
所以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众人听得半信半疑,看向上官夫人的眼神愈发惊疑。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他们高低就信了。
可那人是上官兴。
先不提她同上官娥母女之间众人皆知的矛盾,单单就是她这个人,就是个不靠谱的。
一个自来没规没矩,没大没小的狂妄丫头,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又有几分真实?
果然,上官夫人不以为然笑了一下,缓缓抬眸,“所以呢?”
她目光指向元鹤,“就因为他,是娥儿的生父,我就是上官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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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他什么时候是她独有的了?
元鹤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嫣儿她——
她真的承认了。
也许旁人还有怀疑,可他知道,她就是她。
她真的没死,还特意来帮他了。
可是,他什么时候有的女儿?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官兴撇了下唇,“你就这么希望,别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有你这么个才智双绝的大美人陪在身边,他还能瞧的上别人?”
虽然更重要的是,苏钰在和今上争夺太子之位,他若是个聪明的,就不会落下什么把柄让人诟病,尤其是私生活方面。
她猜测,怕是连上官娥的出生,应该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决定,元鹤未必知道。
也不知是哪句话取悦了上官夫人,她眼眸里浮出了几分愉悦,“你倒是聪明。”
没否认,也没承认。
众人一脸懵。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啊?
“你承不承认,一点不关我的事。”
上官兴却忽然索然无味起来,好似一瞬间失了知道的兴趣,懒得和她打太极,“左右这案子,同我也没干系。”
答案她已知道。
她都是杀人凶手了,死罪已经难逃,是不是上官嫣儿,又有什么要紧?
特意来戳穿她,不过是印证她一直以来的猜测罢了。
上官夫人被气的冷笑。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证据不足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不过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符合她的一贯行事作风。
她眼眸中浮起淡淡的失望。
是个聪明的丫头,只可惜,心浮气躁。
比起娥儿,还是要差上一截。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
她刚说了半句,一道清悦的嗓音,忽而缓缓响起,打断了她。
“我相信上官二小姐的话。”
淡然的语气中,竟是十足十的信任。
上官兴听见,唇畔瞬间扬起浅浅的笑意。
妥了。
主母发了话,她不用再担心,事后被主子责罚了。
虽是事急从权,到底属于自作主张,违违背了玲珑阁的规矩。
瞧清说话的人,众人顿时一愣!
竟是德庆公主?
她相信那个疯丫头的话?
上官夫人眼神深了深,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先是听到了元鹤的箫声,原本打算跟过去的,但就在这时,围场中忽然又有另外的箫声响起。”
“为了不错过任何线索,我们便循声找了过去,结果却发现了遇险的上官夫人和上官大小姐。”
苏倾暖眉目清淡,“至于现场看到的,也的确如上官二小姐所言,上官大小姐受了不轻的伤,而上官夫人,大体上毫发无损。”
“如今想来,第二道萧声,显然是在混淆视听。”
她凤眸犀利的看向上官夫人,“若我猜的不错,也是上官夫人的杰作吧!”
但她的箫声,应该只是普通的萧声,并不能控制虫兽。
而且她猜测,她在围场中的安排,应该不止这些。
毕竟那出戏再精彩,也只能牵制他们片刻,帮不了元鹤什么实质性的忙。
自然而然的,她又想到了后山那处被破坏了的栅栏。
会是她么?
“我所言之,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以及顾国公都可以作证。”
其实皇兄当时并不在场,但他后来是见到他们同上官夫人母女同行的,所以也算是半个证人。
更何况,他站在山顶,视野开阔,必已了然于胸。
她总感觉,对于上官府的事,他似乎知道不少,却又不愿意多做插手。
至于原因,她暂时还不大清楚。
苏文渊和顾怿适时开口,证明了苏倾暖的话。
苏锦逸虽然没说话,但也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这下,众人原本只有三分的相信,一下子变成了十分。
上官兴或许在说假话,但德庆公主不可能啊!
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三殿下和顾怿从旁证明。
虽然某种立场下,他们其实算是一起的。
但现在出事的是上官家,谁管呢。
他们自然也乐意看个热闹。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过后,上官夫人赞赏开口,“公主殿下和兴丫头的配合果然精妙,让我佩服。”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柳眉高高扬起,似乎有些不屑,“不能因为一段莫须有的箫声,还有几只雀鹰,便认定我就是上官嫣儿吧?”
“你们说的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
“证据呢?”
聪明是聪明,就是嫩了点。
“我记得,上官夫人在围场内曾说过,你自幼跟兄长学习骑射,是霍老爷同意的。”
苏倾暖冷眼看着她,不疾不徐启唇,“可据我所知,霍老爷是一个非常古板守旧的人,是不大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学习骑马射箭的。”
“而且,你说你父亲很疼你,但实际上,是这样吗?”
那时她就觉得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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