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精彩的很,最起码那些同古家狼狈为奸之人,不用费什么功夫,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如果元鹤知道自己苦心设计的杀局,却被人利用了个彻底,也不知是什么感受。
“我倒是认为,还不错。”
苏锦逸唇畔浮起一抹愉悦的淡笑,“猎物变成狩猎者,狩猎者变成猎物,不是很有意思?”
他每说一句,桑悔道长脸上的悲悯便多一分,到最后,忍不住垂首闭目,低低道了声,“福生无量天尊!”
苏倾暖不由偏头看了苏锦逸一眼。
她总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故意的成分在。
他们清楚那些丧命在野兽口中的人,是咎由自取,那桑悔道长呢,又知道几分?
“可今日明明是春狩的日子,怎么会忽然多出那么多野兽?”
确定他们也看到了当时的场景,她便佯装不知问道。
况且,她的确有些好奇,难道元鹤真有这么大本事,仅凭一枚洞箫,就能召唤来这么多凶禽猛兽帮他?
苏锦逸抬起手,指着远处一点,示意她看。
须臾之后,他问,“看到了吗?”
苏倾暖目光深了深,老实点头,“看到了。”
那是前山之末,后山之始,她本想过去来着,但被那些皇家的暗卫拦下来了。
若是照着往年,前山和后山连接的地方,会有宽而高的围栏横在两山之间,以挡住后山的猛兽,保证围场的安全。
但现在,围栏中间有一截,已经不见了踪影。
换言之,两山之间,畅行无阻。
很显然,是有人提前将围栏破坏了。
那么,又是谁的手笔?
她又一次想到了那些古家党羽身上的引兽粉,以及无处不在的御林军和皇室暗卫。
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费了这么大手笔,他的目的,莫非仅仅只为了几个结党营私的臣子?
正在这时,消失很久的洞箫之声,忽然又一次响了起来。
低沉阴郁,凄清悲凉,呜呜然如西风残照,幽幽哉似红墙梦断。
且没有再停下的意思。
听到萧声,分散在各处的野兽飞禽,忽然又此起彼伏的吼叫嘶鸣起来,仿佛在附和一般。
震耳欲聋的动静传来,他们站在山顶居高临下,轻易便看到那些凶禽猛兽,很快汇聚到一处,然后浩浩荡荡向箫声的方向奔袭而去。
此起彼伏的吼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漫天尘土飞扬,掩盖了穿照而下的阳光,整个松子山陷入了极致的疯狂。
天崩土裂,地动山摇。
“那就是真相。”
苏锦逸清隽无双的面容上透出几分嘲意,忽而利落转身,大步向山下走去,“现在,我们就去会会这幕后之人。”
等了这么久,是时候一决雌雄了。
“为猎者,终成猎物,望殿下好自为之。”
桑悔道长忽而不合时宜的开口规劝。
“那就各凭本事好了,你说呢?”
苏倾暖笑了笑,眼眸中是洞察一切的犀利,“桑悔道长?”
虽然不知他是否有问题,但这种愚善,却多少让她低看了这位传说中的大师。
正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忽而飞跃上山,跪在苏锦逸面前,刚要禀报,看到周围的人,顿时又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