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使掌管全国军队,具有调兵权,这么有利的位子,他们当然不能相让。
可出乎意料的是,秦安竟然没有反驳一句,就乖乖认了罪,最后还以身体不好为名,要求告老还乡。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即便要惩罚,也不过是个管教不严之罪,罚俸几个月而已,哪里有这么严重了?
更为让人惊讶的是,兰太后竟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下,便是连支持云顼大臣,一时间也琢磨不透兰太后究竟在想什么。
难不成她要大义灭亲,亲自出手打压兰家?
但紧接着,兰太后的另一番话,就更让人迷惑。
“太子大婚在即,礼部定要当做都等大事,万不可因为年底事情多,就耽搁了进度。”
霍高义应道,“微臣遵旨。”
兰太后望向云顼,神态是少有的平和,“江夏大军一日不退,我大楚一日便要消耗数万粮草,这次和江夏和亲,可不是太子一人之事,而是关乎大楚数千万百姓的大事,太子,你也多在此事上费些心。”
云顼恭敬应道,“是,太后娘娘。”
兰太后微微点头,似乎对云顼的表现很满意,“你是储君,早日成婚,诞下子嗣才是大事。”
话里话外,皆是为云顼着想。
一时间,支持云顼的大臣对兰太后莫测的心思更为不解。
但不得不说,兰太后此举,赢得了不少大臣的好感,尤其是一些中立的大臣。
所以整个早朝下来,在兰太后井井有条的处理了几件政事后,反对声越来越小。
直至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在行为上默认了兰太后重新临朝这件事。
兰太后的执政,变成了顺理成章。
而原本因着皇上生病,一直被送到东宫的折子,受兰太后干预,也不出意外的改到了寿康宫。
出了朝阳殿,兰太后终于不再端着,目光冷淡的看向随行的云顼,似嘲似讽,“太子今日没有反对哀家,哀家很意外。”
方才的祖孙情深,仿佛只是昙花一现。
云顼勾唇,“太后娘娘能主动关心孙儿的亲事,孙儿也很意外。”
“太子成婚是大事,哀家既掌管了朝政,自然不能不理。”
兰太后被云瑜扶着,走的甚是稳健,“所以这几日,太子便先将其他事放一放,安心专注大婚的事吧!”
云顼脚步微顿。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兰太后见状,淡然的收回目光,隐下眼底的轻蔑,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直到兰太后走远,云顼墨眸中才浮起了一丁点轻笑,“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