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激他动手。
对灾民动手,最好是直接攻城。
如此一来,刀剑无眼,即便他再控制,再约束,双方都会有死伤。
城头上的灾民见自家头儿竟然和人动起了手,而且功夫还不是一般的高强,顿时都呆住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为何和这几日的表现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那人功夫高强,身形异常灵活,几次挪腾着要逃走,可都被御卫挡下。
云顼瞧着他的武功路数,忽然吩咐,“拿弓箭来。”
后面的精兵立刻上前递上了弓箭。
云顼接过来,拈箭,搭弓,飞快的对着那人射出了手上的箭。
对方正要逃走,不想肩膀忽然一阵疼痛传来,他顿时闷哼出声,重重摔下了城墙。
两名御卫上前,直接将他拿住,押到了云顼马前。
那人一脸不服,对着云顼冷笑,“太子殿下又怎样,还不是对灾民想杀就杀?”
城墙上的灾民顿时紧张起来,不安的看向云顼。
他们的头那么厉害,可三两下就让这位太子殿下射了下来,那他们还有什么活命的希望?
云顼唇角微扬,“你是灾民?”
“怎么不是?”那人傲然昂头,“要杀就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你以后只会是个昏君,和你父皇一样。”
城墙上的灾民听见他的话,顿时都有些肃然,看向云顼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善。
云顼眸中冷意划过,蓦的自马侧拔出断痕剑,对着他的脸就刺了过去。
“头儿——”城墙上的灾民忍不住惊呼出声,对云顼更是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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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想到云顼说动手就动手,眼中惊惧划过,下意识就要挣扎,可后面押着他的御卫哪里会容他动弹,云顼出手又快,那剑眨眼间便刺到了他的眼前。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脸上凉意划过,并无想象中的疼痛传来。
他先是微怔,想到什么,心里蓦的一惊,瞬间睁开了眼,果然见云顼戏谑的瞧着他。
他一脸灰败,忽然不敢再同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墨眸对视。
云顼当然不是杀他,他不过是挑开他的易容而已。
如此高超的身手,不凡的见识,显而易见的目的,还有拙劣的演技,自然不会真的是灾民。
他被押过来的时候,他就瞧见了他脸和脖子边缘的破绽。
也许是这两日过的太轻松,也许是认为这些灾民不可能识破他,他似乎都懒得再修饰。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云顼勾了勾唇,“云瑾,你果然是出息了,上次让你逃了,你倒好,竟跑到荆州来挑拨离间了。”
此人正是失踪许久的云瑾。
他上次在云顼手中逃走之后,躲了一段时间,就一路南下,蛰伏在荆江一带。
在灾民同知州起了冲突,还打死人的时候,他觉得是个机会,就挑唆灾民夺下了怀宁县城,想要将事情闹大。
可不曾想,云顼这么快就来了。
在看到云顼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些不安,害怕夜长梦多,立刻改变计划,不惜各种挑唆,想要激云顼攻城。
可云顼并未曾上他的当。
云瑾被揭了真面目,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微微苦笑,“既已被皇兄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