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只微笑着提醒她:“慢点喝,没人抢。”
笑声不大,像在安抚她不要急。
本不该那么急,关白舒也知道,但他们在医院的最后一面,让她耿耿于怀。
像曾经她做错事不肯离开最后他受伤一样,她怕说错话,说错了又会伤害到他。
“慕余,”
半晌过去,关白舒放下吸管总算抬起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好吗?”
就算这话问得多余,她也该问一问。
许慕余对她笑笑:“说实话,很一般。”
“在医院躺了不少时间,后来回了家再也没怎么出过门,日子算不上好。”
抱怨?
是抱怨?
许慕余在抱怨?
关白舒第一次听到许慕余的抱怨,她呆愣许久。
就算从前许慕余没出事,她也从没听过他一句抱怨。
现在,她居然听到了许慕余的抱怨。
“你变了很多。”
关白舒说。
许慕余看得出她在想什么,又笑说:“长胖了吧,没以前那么瘦了,她总那么说。”
说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他的眉眼都弯了,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幸福。
关白舒听他说着这些他很久没再说过的话,有那么一刻心里是松快的:“是有点,没以前那么瘦了。”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身体疼痛,饭菜也不好吃,就瘦了些。”
许慕余笑:“现在在家做饭吃,吃得很好,就不再瘦了。也许过不久,腰上要长肉了。”
他平常地说着一件日常小事,完全没有被种种过往困顿住的模样。
看他这样,关白舒试探地顺着他说:“那岂不是真要长胖了。”
“希望不要太胖,我怕她不喜欢。”
许慕余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他每次吃饭都得把莞春草的剩饭一块吃完,还有莞春草躺在床上腿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的样子。
要是吃太胖,她要挂不住了。
可不吃,莞春草每次吃不完的剩饭又给谁吃。
句句都能聊到莞春草身上,关白舒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