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许治再次把卡硬塞过来,莞春草依旧拒绝:“俺知道你对俺们好,爹,俺都知道。可俺们真的不能要你的钱,俺还年轻,俺男人干不了活了还有俺,俺会卖猪肉,俺能挣钱养活俺们两口子。”
“你还要养后娘和供小诚弟弟读书,俺们日子再苦都不能贪这个钱。”
这些话都极真诚,来自一个乡下丫头的朴实。
可她越朴实,越叫人感到辛酸,许治心中翻涌的已不止是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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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有对许慕余忽视的后悔,对许慕余和莞春草艰苦日子的心疼,还有对许一诚和于秀偏心的一点懊悔。
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口,叫他面对这个单纯的乡下丫头更感羞愧、愧疚。
卡他是一定要给的:“孩子,你收下,收下我的心意。”
这张卡在两人之间推让了几次,还是来到莞春草手边。
莞春草看实在推脱不掉,故作强硬地劝起来:“爹,你留下吧。”
似是知道许治要说什么,她还没规矩地按下他的手:“就当是为了俺们留下的。”
许治眼里带着疑惑看向她。
“爹,俺和俺男人,一个坐轮椅,一个乡下丫头,”
莞春草直视许治,眼神里充满了悲伤:“俺们这样的,这辈子算到头了。”
“俺吃过苦没事,俺都能撑住,可俺男人一个坐轮椅的怎么能撑得过去。”
“爹,这点钱,就当俺跟你求的。”
“求你百年之后,给俺男人留一副大棺材,叫他死后能好好伸一回腿,不折着腿走。”
那张卡,莞春草到最后也没拿。
许治最后也走了,走时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对莞春草说。
第二天,天刚亮,古秘书把卡又带来了,还带了一份股份赠予合同。
原本给许一诚的毕业礼物,给了许慕余。
还多了一成。
许慕余签了。
莞春草给递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