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诚和于秀都一懵。
许治人也愣住。
仔细一看,许慕余身上的衣服不像是名牌,是最简单的白T恤,还洗过,领口有些皱。
许治知道许慕余的脾性,他一向不注重这些,可现在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这么多年,他的钱是没有了,还是他不愿意花?
要是不愿意花,也不能要莞春草一个乡下丫头的嫁妆去填补。
说到莞春草的嫁妆,许治余光瞟于秀,她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桩婚事!
于秀一时哑口无言。
当然,也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太过关注小儿子。
许治对着许慕余声音总算缓了点:“钱,我会让古秘书打到你卡上,好好吃饭。”
“不用了爹,俺们有钱,俺的嫁妆就是钱。就算不能顿顿丰盛,不能像二弟一样出国,不能像后妈一样去旅游,但家里也有饭菜,没事的爹,俺们不要。”
莞春草帮许慕余拒绝了。
许慕余也早就转过头去。
许治还要说什么,门敲响了,饭菜上来了。
饭菜一上来,这话题就算不止也要止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保持和气,保持脸面最打紧。
谁还能不受点委屈,谁还能不做错点事。
补过,就又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许治心疼许慕余没钱,也就心疼那么会。
会计较许慕余的婚事,事到如今他除了训斥两声还可能做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恐怕他连于秀也不会说两句。
要说早说了,这不过当面看到莞春草了,心里总是不满意,就这么不满意两下。
回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于秀也会让这件事过过去。
莞春草也没想怎么样,卖点惨添点堵就成了。
指望吃顿饭,说两句话就改变什么,那也太小瞧人心。
许治就算不满意也就这一顿饭的时间,一顿饭吃完,父子俩甚少来往,仍旧各走两边路,不必为了这短暂的父子关系,让另一个家闹出矛盾。
要说还是枕边人最了解枕边人,于秀能安排这桩婚事也不是全凭脑子一热,凭的是对许治,也是对许治和许慕余这父子俩的性格了解。
饭菜上来后,莞春草不再被问出身了。
服务员摆盘的时间,他们也即将说到他们的另一个儿子。
为了换个话题也好,真的庆祝也好,他们总绕不过他。
莞春草这回没有再多嘴,老老实实吃饭。
许治作为一家之主,率先举起杯:“慕余结婚了,长大成人了,这一杯先敬他。”
众人都举了杯,许慕余也难得地举了。
许治看得满意,又说道:“还有我的小儿子,庆祝他……”
“你的小儿子已经死了,你亲手埋葬的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