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人的脑袋就要跟着前·国王路易十六的脑袋一起被吊在城门上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正在秘密赶往英格兰的父亲是这么安慰约瑟夫和克劳德的“再等一个月,我们就到了。”
“在那里克劳德的肺疾就能得到治愈了。”
于是那遥远的英格兰就成了兄弟俩的期望,让弟弟顺利活下去也成了约瑟夫最大的心愿。或许爱与陪伴是令人振奋的良药吧,克劳德的身体曾一度有过好转,但最终还是滑向了死亡与寂静的深渊。
那一天永远定格在约瑟夫的人生之中,当他伴随着初春的寒意和露水掀开马车的帘子,迎面而来的是克劳德失去血色的脸庞,还有他从卧榻上无力垂下的手。
亲人的逝去往往就像一场迷蒙的雨,厚厚的阴云遮盖住了早春的天空,约瑟夫茫然的看着弟弟的遗体被人搬走,心中空洞洞的他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是啊,前一天还会挥手跟你告别的人今天就已经冰冷了下来。死亡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个非常懵懂的问题,约瑟夫只知道他的弟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还有他此前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
他看着镜子中那张熟悉的脸,举着烛火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哦,对……你说过的”在约瑟夫的视角里,四周的一切迅速退散,那面镜子后出现了一个扎起头发和他颇为相似的身影。
“你太痛了,那你选择离开的结果确实是正确的。”
“只是……只是这个世界快要忘记你,来过的所有痕迹了。”在外人的视角里,这面化妆镜前方只有举着烛火自言自语的约瑟夫自己。
“我也一样,我快看不清你的脸了。”
“即使时光也不能夺走的记忆,该如何获得呢?我可以永远记得你吗?我可以永远记得那些可爱可敬的人们吗?”
这位年轻的富豪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庞大的宅邸里,屋外的电闪雷鸣还有席卷房间的狂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