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杨沉默。
其实他很想说余栾,您早知道了不也一样在替她瞒着自己吗?
可那毕竟是长辈,这样说话太过失礼。
“姑父,您信命吗?”
听邓杨这样问,余栾端保温杯的手一顿,“你想说什么?”
邓杨先对着余栾的影像深鞠了一躬:“抱歉姑父,原谅晚辈冒犯。”
“但我想说,有些缘分真的很奇妙。我们举家离开京城那么多年,按理说早该和曾经那些纷扰断的干干净净。可依依却还是阴差阳错的在那个荒村遇见了暮寒珏,为了他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梦想,专程跑到京城去找人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既然他们在一起了,依依也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幸福,我们干什么非要打破这个平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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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取悦自己吗?既然这些东西我们阻挡不住,为什么不顺其自然,祝福依依呢?”
余栾“嘭”的一声将水杯重重磕在桌上,水花从杯口中打着圈洒出,将授权书上的签名洇花。
“这算什么幸福?她是我的女儿,六年前在荒村的那个意外是我作为父亲的失职,没能保护好她!既然现在我发现了这个苗头,将它从摇篮中掐灭有何不可?”
邓杨迎着余栾那一双怒目,不卑不亢道:“依依现在已经被卷入那些事情中了,她很聪明。或许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份,并找出当年我们离开京城的真相。”
“姑父,她对这些事情有绝对的知情权。如果我们偏要如此逆天而行,是不是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余栾怒极时,脖子是通红的。
此时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脏传来阵阵绞痛。
他忍着疼,肃声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这没有任何不公平。”
说罢,远程设备的画面忽然切断。
黑漆漆的屏幕倒映出邓杨的影子。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另一边,余栾吃过了速效救心丸,心中同样煎熬。
侄子的话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如果我们偏要如此逆天而行,是不是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余栾的眉头紧皱,定定地看着眼前钢笔的笔尖。
墨水从笔尖中源源不断地洇出,早已一片狼藉的授权书看起来更加憔悴。
良久,他缓缓转眸,注视着办公桌上的相框时,眼神既温柔又纠结。
照片上的余依才五岁,正是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