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缘熠大婚。王妃是冯心宿。”
刚刚经过那条长长的南门大街,铃儿已经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君上是要去贺喜?这个贺礼未免太寒酸了吧!”铃儿看着桌子上的包袱打趣道。
“都说了,这个是给你的,不是贺礼。”炽烨被冯心宿的婚事搅得有些心神不宁,眼睛里又多出了苛刻的不耐烦。“你总不能就穿这身去参加宴席吧。”炽烨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眼前的铃儿已今非昔比,两条人命都系在她身上。“快吃吧,等下就没有东西吃了。”炽烨顺手将包袱拿到桌子下面,他看着这个包袱再看着锻炼铃儿,会有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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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觉得炽烨这几天跟平时不一样。这几天他举动反常,从那日喝醉酒后,他就仿佛换了个人,不再是每天一张冷脸,见到自己像见到仇人一样,眼睛都是血红的。包括他今日带自己来北冕城堡,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不是炽烨出行的风格,以往他每次从旧宅出去,身边都会带着培星。
“邓汉炎会来吗?”
“邓汉炎还被关在廷尉司的大牢里呢。”铃儿只是随口、随心一问,她本不奢望炽烨能回答她。就这样无心的从炽烨嘴里得到了她最关心的答案。炽烨说完才回过神,他怪自己太大意了,竟将铃儿当成朋友一样在聊家常了。他收起脸上的不耐烦,眉心里又多出一道浅褶。
“那也好,见到大王,邓汉炎的冤情就能洗掉。”铃儿总有一口吃个胖子的心态,她以为到了北冕城堡,见到君王复利,就能改天换地,走路都是带风的。
“今日这喜庆的的场景,可是想到了自己的夫君缘遥王子?”炽烨的好奇心上来,脾性中的顽劣也任性起来。
铃儿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表情,在炽烨的话语里,铃儿没有听到对缘遥的敬称。在北冕城堡,直呼王子的名讳是大忌。铃儿以前不关心,现在她在留意谁对太子之位在意。更重要的是,谁有这个能力,一切对太子之位有意的人都可能赦免她和邓汉炎。
“君上记错了,我早已不是辛洛王妃。”铃儿没有抬头,她平静地回答炽烨。
“你不会是对邓汉炎有意吧?”
今日炽烨提起邓汉炎,铃儿这才觉得邓汉炎好像很模糊。邓汉炎在镜云阁尽君臣之仪,二人所有的交往就是邓汉炎保她不被无名的暗杀伤到,她不知道邓汉炎年龄婚否,也不知邓汉炎的喜好,但她就是一根筋地想让邓汉炎活着。
“君上若能救邓汉炎,这份恩情,算我欠君上的,我欠的,定会还。”铃儿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她的坦诚让炽烨一时无言了,他以为她会否认、抵赖。她终究没有男人的城府和沉稳。
“如今已在北冕城堡,行事还是三思而后行,行差踏错都是性命。”看在邓汉炎的份上,炽烨提醒她,他也希望,她这条命能活长久一些。
“有劳君上费心了。当日君上说过,信安王府难与天下为敌,如今时局已变,君上暗中谋划的,不正是因惦念武仙宫的龙椅吗?”炽烨心中一惊,何时,铃儿竟看透他心中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