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熠没有回答庄贤娘娘的话,他一脸阴沉。
“熠儿。”
庄贤娘娘声音已变,让自己儿子撞到这种男女苟且之事,她本已颜面无光,现在缘熠倒教训起她这个做母亲的。“熠儿若是今日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母妃累了。”
“儿臣告退。”
今日,缘熠所闻所见都已超出他能接受的范围。他本是来找他母妃对质辛洛一事的,还好他遇到了太师,她母妃贤良淑德的外衣一下子被扒光了,就算他质问加害辛洛的事,他母妃不仅不会承认,只会让辛洛受无妄之灾。此时缘熠脸上的平静跟庄贤娘娘刚刚面对缘熠时一模一样,表情淡然,没有波澜,仿佛被缘熠撞破的奸情与她无关。缘熠也如他母妃一样,仿佛刚才见到的是别人,他内心已强大到与他母妃并驾齐驱。
回到宝泽殿的缘熠有些自责,背后致命一击来自他母妃。他在心底不停地念着,以前是我太大意,以前是我太大意,低估了林怀柔,如今,她手里捏着铃儿的身份,若铃儿还在北冕城堡里,也一定凶多吉少。问题被理清了,缘熠也找到了方向,一切都是林怀柔三字所起。
缘熠和邓汉炎相坐无语,二人各有心思。邓汉炎今日来是想探下缘熠的口风,毕竟,在北落狮门死了一个人,到现在,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缘熠看着挂在头顶的太阳,如他父王一样的威严,舔舐着万物,这样的权力,他能拥有十分之一,也定能护好辛洛。
“邓将军,身为宣威将军和身为父王的殿前侍卫有何不同?”缘熠首先开口,他觉得这是个有趣的问题,如他现在的困扰。一个是手握十万兵权的主帅,一个只是大王面前的红人,到底哪个更有吸引力。
“并无区别,同是效大王之命,履臣子之责。”哪怕对着曾经的同盟,邓汉炎也小心翼翼。
“将军并不明我的意思,权怎能无区别?”缘熠笑了,君臣,都是说着违心的话,阿谀奉承已成家常便饭。谁能带走辛洛,成了他心底的疑问。
看着缘熠的脸,邓汉炎一下子明白了王宫中那些传言,缘熠喜欢铃儿,这种喜欢,是爱。也许,缘分始于南效那一次出逃,她是弱者,全程都是缘熠护着她,她才得以平安,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握着缘熠的衣角,向他递上求救的眼神,之后在武安王府,也是他冒着被君王复利责罚的风险,替她求情,还有被禁足室女殿时,也是他出手相救……在缘熠面前,铃儿是不折不扣的弱者,她女性的身份、她想要出逃的处境,正是女性的柔弱催化了缘熠擅权的本性,诱导他走上这条征服之路,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