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儿,母妃为了你,得罪了天下,你竟说出这等让母后寒心的话。”
提起缘稹的母妃,庄贤娘娘脸已经黑了,杀她那日,缘熠也在,虽然当时他并不懂那碗汤药有什么意义,事隔十年被提起,虽然没有挑明,庄贤娘娘也听出了话中之意,谈话变成了母子二人针锋相对的权力之争。长风如今被关在白港,缘熠作为她的儿子,不为她这个母妃着急就算了,反倒跑到宝墨殿指责起她这个做母妃的了。
“母妃以后不要再这般辛苦了,儿臣已经不是孩子,自当俢身齐家平天下。如今长风在白港,母妃的冤屈无处洗刷,儿臣亦懂母妃的忧心。”太强硬的话缘熠不敢说,借着他母妃关心长风作乱犯上一事,缘熠缓和一下凝重的气氛。这一路走来,若他不是庄贤娘娘亲生的,早已在他母妃的权谋手段下死了百次。他母妃的贵嫔之位也是踩着累累白骨升上来的。
“母妃为了你,吃不下,睡不着,你竟然还因为一个外人来责骂母妃。母妃会害你吗,母妃有多疼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少时顽劣,不怎么喜欢习武,你父王关了你一天一夜,但你体弱,是母妃没日没夜地守着,这才抢回了你的性命。”
庄贤娘娘总是喜欢让别人欠她人情,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缘熠长到十九岁,这件事都被他母妃快说了十年了。也是因为这件事,在那十年里,庄贤娘娘对缘熠是百般顺从,缘熠说东,庄贤娘娘绝对不会说西。只是这些年,缘炜分走了庄贤娘娘的宠爱。
“儿臣都懂。”缘熠最怕他母妃滔滔不绝地讲起小时候的事情,他的脑袋已经嗡嗡作响,也想不出更好应对的话。
“熠儿能懂这些就好,炜儿走得早,母妃已忧心至极。室女殿是缘遥的王妃,熠儿还是少些操心,就算是为了辛洛,缘遥也定要保住他嫡王子的位置,这样才能保住辛洛的王妃之位啊。辛洛在,你心中欢喜,母妃自然也欢喜,可毕竟,她是缘遥的王妃。”
庄贤娘娘说这句话时感觉有刀子在剜她的心,她一手养大的儿子终究还是养成了别人的。今日若执意争下去,依缘熠固执的性子,定会两败俱伤,伤了母子和气,庄贤娘娘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下,这就是庄贤娘娘的聪明之处,她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现在缘熠的弱点就只有辛洛,一如,缘遥的弱点也是辛洛。缘熠毕竟是庄贤娘娘所出,应付起来也省时省力,只是他的态度已不似从前乖顺。看着缘熠的脸,庄贤娘娘竟有几分看不透,缘熠已不是宝泽殿那个游手好闲的孩子了,已经过了无忧虑,无心事的年龄了。他心思缜密,眼神毒辣,这是她期盼的成长,长成之后,她又担心缘熠不可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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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明白,母妃还有儿臣,儿臣定会早日帮母妃洗刷冤屈。”
缘熠在听到他母妃的话后,终于懂了,在这王宫中,任何的勾心斗角拼的都是权势,要救自己的母妃、要保护铃儿,需要的是权势,是君王之位的权力。“是的,必须是继承大统的太子之位。”缘熠一遍遍在心底重复,他突然清醒的意识到,只要有缘遥在,铃儿就没办法全身而退,她永远都不能坦荡的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