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时不妥,就算此时杀了永安君,也立不了江波殿的信,从殿下四年前离开江波殿,江波殿已经成为一只虚弱的待宰羔羊,孱弱无比,谁人都可以踩一脚,这也是永安君敢对江波殿下手的原因。”作为外人,辛彦之比缘遥看得清楚,他之前之所以主张杀杨轩,皆是为了保住自己顺利承继太子之位,可如今杀缘礼,只不过除掉了缘遥一众兄弟中的一人,根本杀不完。
“缘礼杀水月,等同于向江波殿下了战书,本王不能退让。”
“殿下,从长风世子带左卫军和右领军进京,局势已经变了,当前殿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守住嫡王子的本分,等待时机,待大王醒来,定会用礼制来平殿下兄弟们间的争斗,唯如此才能服众,才能让分裂的局面重归统一。”这个机会,在长风领兵进宫当日,辛彦之就看到了,但他没有说出来,他在寻找着能带铃儿出宫的机会,如今,已被逼入绝境。
“水月的仇不能不报,就按你之前说的,杀了缘礼便是。”缘遥咬紧嘴唇,情感已经冲昏他的理智。
“殿下,能不能听听小人的话,再决定是否要杀。”跟缘遥相比,辛彦之更想杀了缘礼,但不是现在,总有一日,他要亲手杀了缘礼,报水月之仇。
“若是谈谋略,就不要说了,现在谈谋略没有任何意义,谋略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大致相等的情况下才有价值。”
“这些,殿下都懂,小人不必再说,殿下也知道永昌侯王衍属永安君一党,右领军将军崔元良是崔亮一门,而崔亮是王衍的外家,王衍有外军的关系,这就是永安君敢对殿下下手的原因,若此时杀了永安君,引起局势恶化,众位王子都参与进来,武安君有骁骑军还有狮岗城做后盾,成安君手上有廷尉司,还有中护军,甚至整个外军都在剑洪手上,八王子有杨轩手上的左卫军,还有部分左领军的兵力,江波殿手上什么都没有,除了拼命,没有其他方法,而且,江波殿会把之前所占的正义一下子耗费尽,现在,江波殿所占的正义,就是大王醒来之后承继太子之位来用的。殿下此时一定要忍,还要不动声色的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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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遥是愤怒的,但从小耳濡目染朝堂斗争的他,听完辛彦之的话很快冷静了下来。缘遥比辛彦之想的还要多,北冕城堡是他的家,君王复利是他的父王,他太了解这个家,太了解他父王了,他父王当真会因为长风的一次带兵谋反就遵从礼制吗?但现在不能与缘礼正面起冲突是真的,局势恶化下去,能赢的要么是缘祁要么是缘弘。
缘遥去了南河苑,回忆起了水月,一个人消逝后,总会让人怀念,缘遥也不例外。十四岁时,他经常一个人站在天枢门外的紫苑花前,他可以一个人站很久,对着那片紫苑花,他能想起他母后,水月也会经常站在他的身旁。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