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军持续了两个时辰,缘弘脸上的喜悦将如钢铁洪流一般的六军也变温暖了,王衍一脸强颜欢笑附合着,与缘弘旁边的杨轩形成鲜明对比,信安君脸色阴郁,全无高兴之意。
“这身衣服,八弟可穿得舒服?”辛彦之学着缘遥的口气,嘲讽着缘弘。
“今日试穿时,有一些大,可能衣官是记成了王兄的尺寸,那些不长记性的衣官已被削去了脑袋。”缘弘笑着将今早杀人一事轻描淡写了一番。他故意说给缘遥听,这嫡王子的名分他没有,但他有的是权势,在缘遥面前,自然也不会怯场。
“父王一直教导我们兄弟,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如此噬血,怕损了八弟的福气。”辛彦之心潮起伏,却没有退缩,他眼神冷漠地看向缘弘,既有对缘弘的不屑,也有对亲情的摒弃,星宿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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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权力都是噬血的,王兄多虑了。”
缘弘自从代理他父王亲政,在缘遥面前说话也壮了三分,垂在袖口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将这股力送到心脏上,心脏的搏动更强健,说出来的话也强劲有力。
北冕城的百姓们也都游手好闲地游荡在都城并不热闹的集市中。消息也随着寒流飘向了西南狮岗城,炽烨反复看着京城内的动态,君王复利一病不起,病情一直都被封锁着,缘弘在北落狮门前劳军,天下朝闻,变化莫测,权力即是风向标。也许,王室这股无名之火,很快也会烧到西南来。炽烨赶回信安王府时,脚底生风的直接进了里面的堂屋,炽烨眉心锁起,没有说话,他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想到了缘遥,心底暗暗佩服缘遥的沉着,一出生便高人一等,文有朝堂百官武有魔杀剑,身边护卫个个都身怀绝技,这样的人儿,竟能忍得了缘弘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整个北冕城的子民都在普天同庆,仿佛劳军是件改朝换代的大事,自古,改朝换代让老百姓对未来又热血沸腾,因为未知,所以憧憬。
劳军一结束,缘礼一边咳嗽着一边拖着佝偻的背走到辛彦之身边,辛彦之此时正一脸惆怅,若是君王复利长睡不醒,那王位上坐着的人便会是缘弘。
“王兄,今日八弟代父王检阅六军,是高兴之事,过两日王弟便要启程回青莲岗,王弟在府中备了薄酒,想请王兄一聚,不知王兄可否赏脸?”缘礼借机邀请缘遥到永安王府一聚。
“既是二弟相邀,一定到。”辛彦之用一副温和的面孔打发了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