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子时,炽烨还没有睡去,虽然不需要像在都城一样防炽练于身后,但两次置他于死地的仇,他不报心中不平,也不得不防。
“圆满堂被血洗一事,你怎么看?”炽烨与培星讨论起来。经历了两次,炽烨想起来,都觉得刚刚复原的伤口又被扯开了。
“世子,着实奇怪,除了二公子与龙布,没有一个人能离开京城,二公子能回西南,是顾虑二公子的王族身份,不敢杀吗?”上次在都城,培星也被黑衣人追杀,对方人数众多,至少都有三十人,他只记得领头的那个人,一双杏目,眼中没有杀机,一副可杀可不杀的样子,但武艺了得,手起刀落,人便被削开喉咙。对北冕城的高手,培星与炽烨一样,如数家珍,若论兵器,能排在前四的有,王室的魔杀剑,剑洪将军的玄枢剑,冯心宿的独伊琴,还有从未见过的谢冲的水委毒,若论武功,有星宿和桓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武学,几乎全部都在王宫中,培星也想不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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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所使的剑是玄枢剑吗?”
“不是,玄枢剑小人也有听过,虽然没有得见过,但若是玄枢剑,小人一定认得。”
炽烨没有说话,他想到了剑洪。看来,圆满堂早就在君王复利面前暴露了,是信安王府自己不自知。让培星猜对了,剑洪两日前在京城大开杀戒的原则就是息事宁人,若真是杀了王族炽练,信安君定会撕破脸到君王复利面前讨个说法,所以剑洪不敢杀,剑洪也料定,信安君不会让炽练带兵进京,才放心放他去的西南。
“父亲也应该会想到,有能力清除圆满堂的必是朝堂之力,但这次不是大王,若大王知道圆满堂存在,便会知道奉国寺的刺杀,更不会放任信安王府不管。”剩下的话,炽烨烂在了肚子里,这是剑洪一人所为。
“成安君近日在忙些什么?”炽烨转头问培星。
“京城的消息停了,暂时还没有成安君的动向。”培星只能如实回答。
只凭猜测,炽烨的心都放不下,京城中对缘遥与辛洛的行刺一天不安息,他便一日都不敢擅自进京,无论是剑洪还是君王复利,这两个人任何一个,炽烨都防不住,权与势都在信安王府之上,有这样的对手,让人防不胜防。这是可怕的事,根本不知道对手会用什么招,何时出招。现在最主要的一点是,还不能去查他。炽烨只能坐在狮岗城等,等着雾气消散,等着潮水褪去,等着敌人自己出现。
站在宝泽殿,想起武安王府的一幕,缘熠全身一阵发冷。铃儿一抬手,银刀就从她的袖口飞了出去。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她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在南郊遇到黑衣人追杀他们时,她竟然能拔得开他的剑;她想逃出奉国寺、想离宫、所有的不甘心,都是因为这里是北冕城堡,这里是他父王建立的北冕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