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君掩饰道,剑洪今日来访,已摆明,他对信安王府起了疑心。今日到访是在给他警告。
“君上已到知天命年岁,西南人杰地灵,适合颐养天年,放下那些虚无的声望,对炽烨世子也好。天命由德堪配天者担当。”剑洪话中有话,信安君也听得心知肚明。“京城内有关嫡王子的谣传,望君上作为宗室,能维护王族,扰乱王室血统,是逆谋。”剑洪向来话就不多,但句句都有份量。
“多谢大将军之言,孤定会管束好小儿。”信安君已被死死盯住,剑洪代表的君王复利,如今剑洪找上门,就是君王复利在警告他,这一晚的信安君是苍老和孤独的,炽练与炽烨都不在身边,连坐在王府内,他都觉得身子是虚弱的。看来,用圆满堂来颠覆王权这个梦已经不可能实现了。这个结果,仿佛一把刀,将信安君的心拉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君上,那些落在廷尉司手上,刺杀辛洛王妃的刺客尸体,剑洪已处理,君上可以放心离京。”
信安君的双手都在哆嗦,他还是笑着谢过剑洪。原来,廷尉司的尸体是被剑洪拿走了,剑洪一直知道圆满堂的存在。
有近十年的时间,京城是半个信安王府的天下,信安君在幕后不动声色地操纵着京城百官,邓荣被流放,不单单是吕家,是所有人合力而为,这其间,圆满堂在都城迅速崛起,信安王府扶持起了第二个能与杨轩抗衡的人,永昌侯王衍,可以说,王衍能用三年时间将永昌侯府的势力扩大到安国公府一般,全靠信安王府。君王复利对信安君有疑,疑了这么多年,还都停留在猜测的层面。
这样的大风大浪,信安君不是第一次经历,他照常吃饭,照常出府,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只是他不再出入武安王府,他让家奴送信,偷偷将红楼关掉,但红楼的这些人都还没有离京,就被杀死在半路上,而且,尸体都没有找到。京城内歌舞升平,永安大街还是如以前一样热闹,人流如水,不时传来叫卖声,只有信安王府内人心惶惶。此后,不再有人出城,最危险的京城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圆满堂的人坐在京城的酒幕或者戏院内,根本不需要躲藏,也能安稳度过一夜。信安王府半个时辰后也收到了这条消息,即使红楼的人都被清除了,信安君在京城里还有人,他坐在正屋里在猜,此事与剑洪有关吗?信安君想起了剑洪这个老友,他与剑洪是老相识,二人曾并肩作战,剑洪于他有救命之恩。信安君是性情中人,十多年了,他对剑洪始终怀有感恩之心,这也是他在朝二十年,一直没有与剑洪红过脸的一个原因。他三番五次在炽烨和炽练面前提起,剑洪是不可多得之才。他这个王兄多疑又自负,但身边却有一批贤良之臣辅佐,像星宿和剑洪。信安君被分封西南狮岗城后,二人交集减少。信安君望了一眼屋外的夜空,若真是剑洪,应该不会赶尽杀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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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遥和辛彦之来到武仙宫时,只有宫伇在扫大殿前的灰尘,陆陆续续人多起来,武仙宫广场前站满了人。
“今日来早了吗,早朝不是鸡鸣之时就准备了吗?”
“再等等,大王可能起晚了。”阿郭既安慰辛彦之又安慰缘遥。
站了半炷香的时辰,内史来宣诏。“大王有令,今日不早朝。”
整衣敛容地站在这里,突然被告知不早朝,贵族们难免一肚子火气,都阴着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