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西夷汉子,根本不认识什么辛不辛洛,今日是替万万千千的西夷人来取你的狗命的。”灰衣男子没有跪,被邓汉炎用剑砸到膝盖上,才勉强将他摁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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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抬头看着灰衣男子,萍水相逢,素未谋面的男子,为何要担下这行刺之名?她转头时,身旁的青衣男子不见了。方才,是他拉住了她。
“王妃娘娘,现在不是时候,有剑洪将军在,你杀不了他。”
“你是谁?”铃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四十多岁的样子,蓄着胡子,修剪地齐整而干净,一身青色布衣穿在身上,显得他平易近人。
“来自西南,志同道合之人。”
“放手,我的事,不用你管。”铃儿火气上来,谁都拦不住。
“小人只问一件事,在奉国寺时,王妃娘娘有一块龙龟玉石,是哪里得来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去奉国寺?”铃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正是小人,有眼无珠,第一日在奉国寺,差点儿失手行刺了娘娘。”
平生,铃儿对坦诚之人总会少些防备之心,更何况,今日她也会在这个世上消失,关于她的一切,她都会带到地下。“我父亲给的。”
“父王,辛洛是儿臣的王妃,但不会有违逆之心。”这是辛彦之的声音,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里面的坚决和果断。
君王复利怒视着缘遥,藏在衣袖下的一双手一直在哆嗦,在缘遥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对萧秋华的感情,固执,倔强。可成为君王,不仅不需要感情,更不能感情用事。缘遥回江波殿,一次次亲手毁了所有人的希望,从最开始的悔婚,到现在在众人面前替辛洛求情,如此执迷不悟,他已没有根基撑起北冕国。他的两条眉毛变成了一条线,白色的眉毛已根根倒立起来,他的内力已习惯性提到了手上。
“好大的胆子,数次忤逆寡人的命令,你是想反吗?这王位你来做可好?负了寡人对你的期许,也负了你的子民,你哪有一点儿嫡王子的样子?”
“大王洪福齐天。”众人纷纷向君王复利行跪拜礼。
“父王!”不等辛彦之行礼,君王复利已一掌击到他右腿膝盖位,他膝盖一弯,一条腿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