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北冕国的庶民。”辛彦之心虚地答道,说完之后他反而对自己的庶民身份很淡定了。北冕国有法令,贵族不与庶族同席,奴隶不能触碰贵族身体,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王族。
“殿下,要怎么处置他?”阿郭与缘遥主仆二人自说自话,把辛彦之当成了空气。
“阿郭,从今日起,你带着他。”
“咦……”缘遥已经转身离开了,背后还传来阿郭这声长长的“咦”声,脸上带着想哭又不理解的表情。
邓汉炎几乎又是一夜没有合眼,他让成宜找来了所有奴籍簿,一一核对完永昌侯府的家奴后,还有一些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应该是安国公府的。一早,邓汉炎就带着冯志转交给他的人证去了永昌侯府。
邓汉炎出中城大街后,又选了北冕城最繁华的永安大街,一路行到永昌侯府,还没等进永昌侯府,京城已经传开了,邓将军带着逃奴去了永昌侯府。
“侯爷。”来的路上,邓汉炎一直在心底琢磨着,他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跟王衍打招呼,是学炽烨那样,皮笑肉不笑的更有震慑力,还是用他自己平常这张扑克脸?坐在马背上,他试着像炽烨那样笑了两下,总感觉肌肉僵硬。见到王衍时,邓汉炎时还是没有笑出来,一脸冷漠地看着王衍。
“这不是大王面前的红人邓将军吗?”王衍笑着说了一句长长的恭维,邓汉炎只是看着,没有附和他脸上比炽烨还假的笑。
“实在愧不敢当,大王如此信任,领事林矿山却频频发生奴隶脱逃。”邓汉炎本来没有准备这么多托词的,无奈王衍是个士大夫,说起话来也跟王衍一样文绉绉起来。
“身为武将,忧虑国家,为北冕国安稳抛洒热血,是国家之望。”这些文官说话,总是三句话也难点题。
“用刀之人,命该如此。在矿山抓到了侯爷府上的家奴,不知该送哪里,本想送到廷尉司,又怕那些人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打死了,也都是花了银子买来的,死了实在可惜,只好亲自送回给侯爷。”本想长话短说,到了王衍面前,邓汉炎才发现,这件事没办法长话短说,不仅不能长话短说,还必须夸大来说。
“奴隶就是奴隶,成不了器,净做一些下三烂之事,杀了便是。”王衍将脸上的假笑换成了气愤,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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