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让人都回京城。”信安君生气起来,脸也变得凶巴巴,连眼里的目光都是冷峻的。
“父亲,都要撤回吗?缘遥连国丧都没有出现,定不在京城,现在撤回,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练儿你糊涂啊,冬岛就一个巴掌大的地方,都翻了四年了,耗子都能分出雌雄了,却找不出一个缘遥,或许,缘遥根本不在冬岛,就在京城内。”
“若在京城里,岂能像个影子一样,四年连点儿气息都探不到?”炽练怀疑的有道理。缘遥好歹也是君王复利的嫡子,一个王子出行,即使再怎么素简,也不可能身边没有侍童。
“若是有这样的父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少时便心狠,为太子之时便有野心膨胀,腹黑,权谋,心坚都不在话下。”信安君说话小心翼翼,故意隐去了称谓。似乎他现在说的这个人并非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君王复利幼时聪慧,在他母后影响下,熟读经文,又喜史书和兵法,在君王复利身上,更多的是他母后的样子,处事果断,做事决绝。只可惜二人的母后死得早,让复利的太子之位充满凶险。年少的复利工于心计,已经会把自己情绪掩藏起来,用各种各样的权术来处理人际关系。忆起旧事,信安君心也柔软下来,心里的火气慢慢散出体外,没有那么焦灼。
“宫中传来消息,大王日日都去八王子的安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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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障眼法,今日国丧,没有大王的恩许,缘遥作为嫡子岂能不扶灵?大王有八个儿子,四年来,也未宣太子之位,难道还不明白吗?大王还在为缘遥留着嫡子之位,留着太子之位。”在信安君的观念里,并无嫡庶之分。当年君王复利继位,唯一胜在他是嫡长子,论才干和政治抱负,信安君都觉得他这个哥哥不及自己。就像他现在因宠爱自己的二夫人顾氏而爱屋及乌地宠爱炽练一样。越是这两年,信安君也越发看不透了,若是有意立八子,不可能四年定而不宣,且祖宗法制在这里,立嫡是北冕国千千万万民众的根基,民是国本,君王复利不敢打破。
“难怪连个人影都不见。”炽练说话向来不愿意用脑,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百姓都说嫡王子英武善战,连朝堂的那些老顽固都说嫡王子是难得的英才。”缘遥王子不在京城四年,却牵动着京城所有人的眼睛。
“十五岁勇冠三军,征讨西夷,得胜而归,实属难得一见的将才。”这几年,朝中各方势力都在打探缘遥王子的消息,均无果。缘遥不单单是神秘的,他就像一个永远都找不到影子的人,找不出他的缺点,更找不出他的弱点。口口相传之后,缘遥也变得越来越神秘,比君王复利都可怕。
“父亲,邓汉炎前日在禾抢石被伏击,是永昌侯王衍和安国公杨轩所为。”炽练适时向信安君禀报,显示一下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这两只老狐狸,选在禾抢石经常有西夷流民出入的地方,邓荣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信安君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
“邓汉炎回京,反而吕家没什么动静。”提起邓汉炎,炽练心中有把火气,作为从西南狮岗城回调京城的人,炽练将邓汉炎一并归进炽烨的阵营,打上了敌人的标签,他恨不能在禾抢石也派人杀了邓汉炎,免得尾大不掉。
“吕家已如破风之茅屋,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这几年信安君已经不把太师吕明仕放在眼里。“红楼的麻雀都养肥了,该送就要送出去。”信安君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