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淼的心里很乱,脑子也很懵,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跟林琳吃完的晚饭,又是怎么把林琳送去的酒店回的家。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溪淼站在门口甚至没有勇气迈步进去。
溪淼忽然想到贺姻先前说过的一句:不管你以后是不是跟我哥在一起,我也只认你这一个嫂子。
当时她听了并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才惊觉,贺姻跟连承隐的关系那么亲近,其实也是知道连承隐的心里藏着一个人的吧?
连奶奶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而她却还在偷偷的窃喜,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终于苦难尽去,守得云开见了月明,拥有了世间独一份的幸福。
殊不知别人看她的目光并非祝福和羡慕,而是同情。
同情她的泥足深陷而不自知。
同情她作为身处黑暗的人,竟还妄想与日月比肩。
以后……以后连承隐应该就不会回来了吧。
溪淼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换了鞋子进屋,她坐到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难过,但就是觉得周围的一切好像都空茫茫的,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呆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盯着茶几上放着的纸盒,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发呆。
溪淼觉得自己应该是不难过的,因为没有难过的资格。
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服自己难过呢?
明明连承隐早就在他们之间画出了界限,只是她自己踩在界限的边缘,总是试探着想要跨过去。
溪淼也不用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她该洗澡换衣服,然后加班。
第二件衣服还有一处图案没有绣好,绣好之后她还要熨烫衣服。
溪淼想着终于起身,去卧室拿睡衣。
打开衣柜看到连承隐挂在一旁的衣服,溪淼伸出的手顿了顿,这才取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碗早换了睡衣,溪淼去操作间把衣服拿出来,然后是绣线银片,看到衣服上绣着的花纹,想到她给这件衣服取的意境,嘴里忽然泛起一层苦涩。
浮生若梦。
还真的是浮生若梦。
溪淼紧咬着牙关,胸口翻涌起无尽的酸涩直冲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