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几位官差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之上躺着一个蒙着白布的物件,朝几个守门的家仆说:

“几位,节哀顺便,秦少爷前几日在客栈遇害,真凶尚未确定,这是他的遗体,还请你们向秦家主通报一声。”

几位秦家家仆闻言,虽然表情上带着悲伤,但很明显是硬装硬挤出来的,心里更是痛快得很,不断地在心里说“这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可终于死了。”却没有说出来。

家仆们面面相觑,一位看起来年长一些的走了出来,强忍住心情,

“几位官爷辛苦了,不过老爷忙于族中事务,平日里都没有回来过,一直都是少爷管理府内事务与各种账册,老夫人又早早病逝,恐怕……”

“阿财,你忘了,老爷和老夫人不在,不还有少夫人吗?”

丫鬟翠花正准备出外采购,走到门前便听到了这群人的对话,不由得解释道:

“少爷遇害身亡这事,总得让少夫人知道吧,而且老爷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忙着族内事务没法抽空回来,可少夫人却一直被瞒着,恐怕不太好吧。”

“翠花,少夫人刚过门未足一月,如今对府内事务又不甚熟悉,而且怀着身孕,又是出身在那种风尘之地,若是得知少爷身死,恐怕会承受不住吧,我们真的要告诉她吗?”

阿财考虑了一阵,还是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可官兵们可没给他多少时间,直接把担架扔了在那,甚至把白布也给揭开,露出那秦恒死后的模样,脸上是一道满是怨恨和不解的双眼和那翘起来的得意嘴脸,鼻孔流出了血液,却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而凝固在鼻子周围。

那胸口处和背部,有一处很大的刀伤在那儿,而双腿看起来像是有些抖动,华丽的锦袍染上了一大堆的血色。

家仆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翠花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几个官兵若无其事地说:

“这就是你们少爷的遗体,陛下已经查明两个疑犯,不知其中真凶而已,至于疑犯是什么人,请恕我们不能多说,陛下他自会处理,我们几人只是负责帮你们运送秦少爷的遗体,至于丧葬事宜,一切可都得由你们秦府的人负责。既然你们家少夫人尚在,也可以让她代替秦家主全权处理这些琐事。”

那些官兵看到那些家仆犹犹豫豫的样子,直接撒手不管,把秦恒的遗体扔在那儿就走了。

阿财与翠花定睛一看,又被吓得面露惊恐之色,双脚不断地颤抖着,其他的仆人也差不多,虽然秦恒已死,但旁日里余威还在,而且那双眼睛还睁着,带着不少怨气,更添了些恐怖。

翠花已经被这可怕的景象吓得往府邸深处跑,连大门都不敢踏出去一下,不断地尖叫起来,冲撞了好几位秦恒平日里十分宠爱的侍妾,挨了好几顿罚。

而那些家仆也是畏畏缩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秦恒的遗体。

“阿财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少爷的遗体放在我们秦府外面吧。”

几个家仆问道,阿财咬了咬牙,说:

“先把白布给盖上,等翠花她找到少夫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