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当然不会让他喜欢的女孩就那样死掉,就算下到黄泉,也要在一起。”
“骗人的,死掉了怎么可能还在一起?死掉就是两眼一抹黑,脑子都停转了,就是一团烂肉,什么也感觉不到。”
“你怎么知道没有黄泉地府,你又没有死过?”
“切……”
死亡的感觉……没人比鸣神我渡更为清楚,浸泡在忘川之水中,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肉体腐烂,骨骼消弭,逐渐崩溃瓦解,一点一点下坠,坠入黑暗。
在忘川之水里,无论是怎样鲜活的生命,无论怀揣着怎样伟大绚烂的梦想,都会毫无例外地沉入水底,那种持续了6600万年的窒息与冰冷,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理解。
他可以说,说出来,可谁愿意听?谁能理解,听了又有什么用,理解了又能怎样……
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孤独,死者的骸骨之山打造了他的王座,王座冰冷,荆棘丛生,却是他唯一的归宿。
“你说的那个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七海晶清楚,鸣神我渡不是那种会随便和你讲睡前故事的人,他之所以会问自己,要么是有很疑惑不解的事,要么就是纯粹自言自语得腻了。其实对他来说,有没有答案……并不重要。
鸣神我渡沉默。
“那样的话,那个女孩也太可怜了,为什么她一定要被杀呀?”
“因为她做了错事,所以要死。”
“做了错事也不一定要死吧。”
“她要死,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决定的,是要杀她的人。”鸣神我渡淡淡开口。
他也没办法确定,怎样的事,算得上是错事,对于Forsaken来说,杀人,虐杀,全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像人类会宰杀猪和羊,会吃饭睡觉。
可……
“只要杀她的人觉得她是错的,那么她就要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鸣神我渡垂着眼眸,他和Forsaken,都是一样的混蛋,为了自己的想法行动,杀戮,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己也是“怪物”,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怪物”,像是漆黑的墨水滴入水缸,会将一切都晕染为混沌。
自己和Forsaken并没有不同,所以就算死在这样的战斗里,也是他罪有应得。
……
“你好,请问鸣神我渡在吗?”
夜晚,七海水族馆刚刚打烊,两个警察却敲响了店门。
“有什么事?”鸣神我渡抢在七海晶前面打开了玻璃门,实际上他早在白天就已经观察到这些家伙了,不过对方很有耐心还很贴心,又或许是清楚鸣神我渡的精神病史,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他。一直等到水族馆营业结束才来敲门。
鸣神我渡的语气不是很好,有种恐怖分子面对条子时的挑衅感,可小警察却是不恼,双双拿出警察证向鸣神我渡证明,企图打消鸣神我渡的戒心。
“是这样,有一起案件可能与你有关,希望你能够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啧……”鸣神我渡小声地啧了一声,他当然清楚这不过是借口,总不能明摆着告诉他“你就是很可疑,现在要调查你。”
文明地平线,软弱仁慈的Horizon,内心扭曲的Savior,自以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在拯救人类的蠢蛋高层。
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清楚对方会对自己进行详细的调查。
斋藤瑛二说过会打点好调查部分,虽然那家伙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堆笑,加上老实说鸣神我渡也无法信任他。可如果眼下逃跑,他的安身之所会立刻失去,立马就会遭到文明地平线的通缉。
“你就配合下人家吧。”七海晶有些埋怨地看了看满脸不情愿的鸣神我渡,心里苦恼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会惹麻烦。
总有种儿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自己被老师叫去学校谈话的感觉。
“嗯。”
意外的是,鸣神我渡答应的很干脆,他跟上那两个小民警,走出水族馆。
外面停着一辆警车,两个警察倒是一副对鸣神我渡很放心的样子,也没有像影视剧里架着他或者上手铐之类的。
他们一左一右上了警车前排,鸣神我渡也打开后座坐了上去。
在警车的低沉轰鸣声中,鸣神我渡望向窗外。
他知道自己身为凶恶嫌疑人的身份,在这辆缓缓驶向未知目的地的警车里,却并未受到预想中的严密监视和限制。两位民警完全没把他当回事,仿佛运送的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熊玩偶。
车窗外,昏暗的海岸线在刺眼的车灯照耀下逐渐清晰,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那条驱动器在哪里?”樱井泉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她的语气冰冷而坚定,仿佛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鸣神我渡抬起头,与樱井泉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这个女人一直坐在后座,从那些民警要求他“配合调查”之前,就一直坐在警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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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只已经编织好了蛛网的蜘蛛,等着猎物跳进陷阱。
樱井泉,皮肤白皙如瓷,黑色长发幽黑眼眸,宛如一幅精致的水墨画。
她的眼眸深邃而幽黑,在夜色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宛如武士刀出鞘时的寒芒,锐利而冰冷。
女性的柔美,武士的刚毅,同时在她的身躯之上绽放。
“驱动器?那是什么?你们的案件是小孩的玩具丢失吗?”
鸣神我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