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是真没有想到，孙大人对自家公子的身份接受得如此彻底，她这次确实是冲动了些，也怪她这几年居无定所，对许多事情了解的不够。

孙大人说完转身要走。

姜乐出声问道：“孙大人，你不怨夫人吗？”

“怨？也怨过吧，怨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怨她把儿子交给我却又还要带走。可这都是我应得的，这辈子欠她的，我下辈子还。”

孙开宋越说越悲伤，眼泪都流了出来。

姜乐慢慢地向远处的衙役走去，却又停下来：“孙大人，夫人不爱梁贵，也并不喜欢沈相公。她本可以早就将事情揭穿，可她一直在犹豫，说是想把公子安置好再说，其实是她心软了。如果她真想将事情做绝，就不会只是给王家透露消息。”

“她临去时，说让我留着证据，也只是想给公子一个保命的机会，她说如果公子用不上，就让我毁了。奶娘的事情不是她不安排，而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奶娘在哪里？奶娘离开的时候就说好了，没有消息就不会回来。这么多年过去，夫人根本就没有想过，奶娘还能找到沈相公。”

姜乐渐渐走远，孙大人泪流满面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笑意。

当天登闻鼓的事件传开后，朝臣与百姓自然会议论，一时间孙家成了风尖浪口上的话题。

众人对孙贵妃和孙大人私通的事情持怀疑态度，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但都只能私下里议论。

但孙盛云设计自己的妻子，害得妻子女儿没了命的事情却是大张旗鼓地被人讨论。就连街边卖菜的大娘说起来都要吐上几口唾沫。

西城兵马司指挥使李良瑞得知消息后，还带着家丁到孙家打闹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