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恢复高考,他们所学书本都是经济学教授临时编写的,教学资料或许不如现代,但学习氛围却十分浓厚。
班上同学来自五湖四海,年纪与出身不尽相同,城里尤其海市出身的同学优越感十足,偏远小地方来的要略显局促些。
在这些学生里,有一个女同学格外特别,她叫黄杏,是位徽州知青,二十七岁的年纪,相貌中等,走到哪里都带着个六七个月大的宝宝。
有好几次,老师在上面讲课,孩子突然哭起来,打断课堂,被老师请出教室。
作为准妈妈,姜晓穗很难不去注意她的表情。
黄杏看上去很是不安、羞愧,有时甚至要跟着孩子一起哭出来,在同学或不耐烦或隐晦的嘘声里,在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被迫离开心爱的教室。
这实在触动了姜晓穗,尽管她认为老师请她离开没有错,但还是忍不住为这位母亲揪心。
几次之后,黄杏开始向班上的同学借课堂笔记。
姜晓穗作为老师特殊关照,本身又十分擅长学习的人,笔记一向清晰详细。所以不等黄杏问到她面前,便把笔记本给了她。
这时,班上的同学大都知道她住在家属院,也听说她已经结婚,却并没看出来她肚子里也有个已经会伸胳膊伸腿的小宝宝。
这天下课,姜晓穗在开水房接水,路过某间教室,听见里面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心里一紧,忙敲了敲门,问:“需要帮忙吗?”
里面的人顿了下,回答:“不用。”
姜晓穗听出是黄杏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的话,你叫我。”
黄杏挂在眼圈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冲刷在黄皮肤上。
好一会儿,教室门打开来,姜晓穗朝她怀里望了一眼,孩子已经睡着了,便压低声音问:“刚刚怎么了?孩子不舒服吗?”
黄杏摇摇头,情绪很是低落:“是我心情不好,奶水不够,他吃不饱才哭。”
姜晓穗其实还看不出孩子月龄,只是听人说黄杏儿子七个多月,现在离开学已经过去一个月,该是能吃点米粥之类的了。
“你干嘛不给他吃点别的呢?米汤、米粥什么的,我侄女这个月龄,已经能吃肉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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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杏苦笑:“我图方便……瞧你的样子,像是被吓到了,觉得我不是个好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