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潮云这会儿喝的就是热茶。
“裴都督因焦心边防要事而病倒了,医师说都督要静养少见人,本侯刚从都督府出来便碰到裴大人,不愿大人白跑一趟才将你带来。”
她抬头看着裴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暄神色极冷,盯着她看了良久,最后还是在她的对面落座,冷声道:“乐善侯当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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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暄的脸色很不好看。
毕竟谁也没想过,并州这片本该隶属于朝廷的州府竟然差不多改姓沈了!
而朝廷竟然一直被瞒在鼓里,甚至连他的叔父裴都督都掌握在了她沈潮云的手中!
沈潮云只当他的话是夸奖,坦率地承认了下来。
她也觉得自己怪厉害的。
“本侯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连每年的赋税都按时足量的缴纳,领地百姓生活富足,不论裴侍郎信或不信,事实便如你所见。”
沈潮云朝他笑了下。
她浅抿了口茶。
裴暄冷道:“乐善侯嘴上说得好听,那为何新帝登基时你不去京城觐见?”
“你这分明就是不将新帝放在眼中!”
如今的新帝,便是当年四皇子李元青。
没有了李元景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在庆帝病重之后,他几乎没有悬念地成为了继承人。
说起这个,沈潮云便想起来李元青刚登基时候发生的事。
李元青大抵是觉得大权在握,还记得当年发生在宫宴上的事,所以接连下了好几道圣旨急召她和霍勖回京城觐见。
霍勖以北疆战事为由没去。
沈潮云自然也不会去,她又不傻,明摆着是有去无回的鸿门宴她怎么可能送上门去?
所以便以配合雍州那边的边防为由,理都没理京城那边。
说来也怪,这三年西煌虽说一直蠢蠢欲动。
却始终没有真正的侵边。
可最近却与并州边境的守军屡生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