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此不屑一顾,甩袖怒而离去。
也有人接过饼子就迫不及待大口地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到连话都来不及讲,就更顾不上吃相了。
沈潮云只随意地扫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场面事她已经做了,姓名她也留了,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和她就没有关系了。
不过,看着他们这副吃的很香的模样倒是让她也有些心动。
新月适时地送过来一张素饼。
沈潮云朝她眨眼,手撕成小块小块的往嘴里放,下一瞬眼睛就亮起来,这家的饼子果然好吃。
霍勖低头,看着她逐渐加快撕饼的速度,不禁弯了下唇。
接着便轻声问道:“晚膳没吃?”
沈潮云咬着饼子点点头,咽下肚之后才抬起头同他对视,如实地解释道:“吃了,但吃的不多,宫里没有传来你们的消息,那会儿胃口不好。”
话虽如此,但她其实还是吃了的,五六分饱的时候就停下了。
霍勖挑了下眉,刚准备说无论何时都要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话还没开口,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道含糊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粗犷。
“这是在东直门的那家烧饼铺子买来的吧?”
穿着武官袍子的男人走出来。
他左手右手各拿着一张饼,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粗糙张狂的感觉,半张脸续着胡髯,自来熟地走到沈潮云等人的跟前,懒懒散散地道:
“我记得这家铺子每日最多卖到午时饼子就该卖光了,这会儿你是怎么买到这么多的?”
沈潮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她说话。
她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
下一刻,霍勖的嗓音便在耳畔响起:“这是奉国将军曹牧。”
沈潮云顿时恍然,她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降爵袭位、整天只知道喝酒迟到早退并且酒钱都花在了沈记名下酒馆的那个破落户曹将军啊。
店里沧州酒的大客户就是他。
何掌柜在听到她说要暂时停业之后就特别将他点了出来,为了说明沈记在京中的影响。
沈潮云还没说话,曹牧便先嗤了声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要按辈分论起来你该喊我一声叔叔,这些年光涨个子不涨人情世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