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渐渐地,董氏却愈发底气不足,因为生女伤了身子迟迟再无身孕,因为小姑子得四爷看重、做了本朝的头一位侧福晋,四爷爱屋及乌有意拉扯李家,也因为夫君争气最终金榜题名、入了翰林院。
日子过着过着就像是做梦似的。
“从前他总是落榜,看着他苦闷消沉,我心急如焚,盼着他能早日金榜题名、功成名就,别再年复一年受罪了,如今,他当真……如愿了,我却、却又高兴不起来了。”
董氏苦涩地摇摇头:“我知道我这样想是不对的,我也知道我……我如今是配不上他了。”
是的,配不上了。
李绘清三十而立、风华正茂,正是一个男人最迷人、最昂扬向上的时候,而往后,李绘清的仕途有四爷保驾护航,注定一帆风顺。
而她呢?
多年拖着亏损的身子打理家宅,年近三十,已然是货真价实的黄脸婆,不止如此,她这个黄脸婆还生不出儿子,娘家也帮衬不上夫君。
她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她跟李绘清已经不般配了,而且差距一直在拉大。
她不是不盼着夫君好,她只是……害怕。
无人可诉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