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辞握着小白虎的前腿,表面看似平静,内心波涛汹涌,一时间没有了动作。

小白能听懂他的话。

夙辞好半天没动作,虞轻僵直身子好半天,爪子都麻了。

她动了动爪子,抠他的掌心,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充斥着浓浓的不满。

快点擦啊,干嘛呢,这个姿势很累的。

夙辞回过神来,一抬眸对上小白虎的眼眸,从里面看出来不满,连忙给她擦。

擦着擦着,他突然轻笑出声。

虞轻:“???”

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至于有什么好笑的,就只有夙辞自己知道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小白虎玩了一会儿,陷入了沉思。

他环顾一圈,思索着今晚将小白虎安置在哪里比较好。

扭头看一眼床榻。

总不能和他一起躺床上睡吧?

左思右想,夙辞抱起懒洋洋的小白虎放在软椅上,脱掉身上的外衣盖在小白虎身上。

“小白,今晚委屈你睡这里,等回去给你弄一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被安置在软椅的小白虎气不过,凭什么她窝在小小的软椅上,哥哥一个人独享大床。

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是吧?

她一脚踹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怒气冲冲的跳下软椅。

受伤的后腿一碰地,嘶的一声,老虎脸皱成一团。

她强忍着疼痛,一蹦一跳的朝着大床去。

夙辞正弯着腰铺床,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扭过头去。

一道白色小身影直直朝着他扑去。

他下意识抬手,将小白虎稳稳地抱在怀里,一边揉着她的小脑袋,在床边坐下。

“怎么跑过来,不喜欢睡那里?”

小白虎不满的嗷一声,小小声的,然后偏过头。

有大床睡,谁还要睡软椅啊。

要睡你去睡,反正她要睡大床。

她看都没看夙辞一眼,利用巧劲挣脱开他的束缚,一溜烟跑到床榻的角落里,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夙辞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既没驱赶小白虎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将床铺好。

然后走到衣柜拿出一套换洗衣物到隔壁浴房沐浴洗漱。

目送夙辞离开,小白虎挪了挪位置,脑袋搁在枕头上,小小身子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打盹。

吱呀——

门口传来声响,门开了又关。

夙辞在床边站了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垂的眼眸里全是宠溺。

他脱掉鞋子,躺在床上,侧眸看一眼里侧的小白团,唇角微扬。

夜渐深,烛光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小白虎缓缓睁开眼睛,撑起身子,脑袋蹭过去,和夙辞贴贴。

果然还是靠着哥哥睡比较安心。

黑暗中,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呼大睡声,脖颈处痒痒的。

而掌心下是一团软乎乎的毛发,夙辞弯唇一笑。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和一只老虎同床共枕,这种感觉特别新奇。

他侧了侧身,拿一件衣服盖在小白虎身上,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以保护的姿势将小白虎圈在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户透进,照在空无一人的床榻上。

床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中央的位置只有一件黑色衣裳。

不想,孤零零的黑色衣裳突然有小动静,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拱来拱去。

虞轻:“???”

还没天亮,外面在吵什么啊。

小白虎被外间传来的一道陌生声音吵醒,扒拉着罩在脑袋上的衣裳,钻了出来。

吵死了,哥哥和谁在说话啊?

虞轻一脚蹬开衣裳,衣裳飞得远远的,掉到床榻下。

她从床上跳下,一瘸一拐走到半掩着的门边上,深邃的蓝眼睛透过门缝往外看。

外间,大门敞开。

屋内的陈设简朴又不失奢华,宽敞明亮。

一袭淡蓝色衣裳的夙辞正端着一杯茶,另外还有一位身穿蓝衣的男子。

年纪比夙辞稍长许多,看着四十出头。

二人面对面坐着,正聊着什么,气氛还算融洽。

夙辞抿了一口茶,朝着对面的男子举了一下手中的杯子。

“多谢沈庄主的好意,我身上的毒如果能解早就解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恐早已蔓延至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