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点个卯,贺时樾趁父母头挨着头小声嘀咕没注意他,偷偷溜了。
没想到,还没出胡同,就碰到一个他十分不想看到的人。
“时樾…”
一声语调娇滴滴但音色比较沙哑的女声闯入贺时樾耳朵里,让他恨不得当场就聋了。
“让开。”
看见来人,贺时樾沉着脸面露反感。
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点作为女同志的脸面都不顾,也不知家中长辈如何教导的,真是令人烦不胜烦。
胡同里的巷子并不太宽,贺时樾不想碰到这女人一丝一毫,他往左两步,紧紧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外挪,眼睛像防狼一样盯着对方衣角,生怕沾到边。
正准备开口和对方叙旧的胡春丽:……
太羞辱人了。
“你…”胡春丽指着贺时樾,指尖颤抖,牙齿紧咬着嘴唇,眼泪盘旋在眼眶里,“你太过分了。”
“贺时樾,我们好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贺时樾,你没有心。”
一想到自己遇人不淑,嫁的男人没本事,每天只能住在巴掌大的筒子楼里,她就喘不过气来。
她明明应该有大好的日子要过的。
都是贺时樾,他凭什么看不上她?
要不是贺时樾,她也不会一气之下找了个不喜欢的男人嫁过去,每天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吃点肉都要跟婆婆请示,婆家人成天催她生儿子,她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
贺时樾皱着眉,“谁跟你青梅竹马,别恶心人。”
虽说两家住隔壁,但贺家是一家人单独住,胡家和其他几家共住一套四合院。
那十年大环境不好,他们家也不敢把这么大的房子握手里,直接隔出一半租了出去,七七年就全部收了回来。
“要说青梅竹马,你应该跟李解放、陈福贵他们才是青梅竹马,没事多读点书,丰富自身免得徒增笑料。”
说完,他加快脚步往外走,没几秒,他听见有男人的说话声。
“春丽,爸妈都在家等久了,你怎么还不进来?在外面跟谁说话呢?”男人眯着眼睛打量巷子口渐渐消失的高大挺拔的背影。
一看就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