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我不能要了,你自己收好当嫁妆!”
张翠娘扭过身去、继续忙着手中的针线。
“二嫂、怎的现在就不能要了。”
冷愫玩笑道,“莫不是怕我嫁不出去,不想养我这个老姑娘了。”
“胡说什么!”
张翠娘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嫁过来时,你跟你三哥才刚满月不久,说你们是我养大的闺女儿子都不为过。
你这样说、莫不是要刺我的心。”
“既是二嫂养大的我们,这银子你就更得收下。二嫂你为这个家付出的辛劳,我是万分之一都比不上的。
你若连这点银钱都不收下,那我往后还有什么脸。”
冷愫上前撒娇缠着她,直闹的张翠娘没了法子,只能收下。
看着手里比之前多了不少的铜板,张翠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以前冷愫绣花换来的银钱,是分三份的。
一份她自己留着做嫁妆,一份是交给张翠娘补贴家用,另一份则是贴补给孙才文读书用。
张翠娘不想收冷愫的钱,也是昨天韩氏的话刺到了她。
冷愫从小没了娘,家里又穷、出不起多高的嫁妆,反倒还要冷愫补贴,张翠娘便觉得拿着烫手。
冷愫也似想到了之前,心上就如剜了一刀。
曾经真心相待的人,以为共度余生的人,却伤她最深。
虽然昨天冷芫开导的话、很是鼓舞人心。
但冷愫依旧如鲠在喉,她即便想的再开。
她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古代封建礼教束缚下。没被退亲的打击下,而寻死觅活、就已是她心智坚定。
她面上装着漫不经心、只是不想让家里担心,留给自己默默消化罢了。
张翠娘看出她的不对,赶忙又劝了几句,这才转了话题,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待到第二天清晨,冷芫一睁眼,便瞧见枕旁放着个灰白相间的、兔毛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