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咳嗽,污浊凝固的血块夹杂着体内的脏器碎块吐出。
“杀…杀了我吧。”
深知如今身体的状态也支撑不了她延续生命,而且这如同比地狱还要可怕的现实让她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
尽一切可能,芙宁娜那沙哑的喉咙里终是吐出一句像人的话。
左眼里失去了对于任何生的希望,有的只有对死的归属感。
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抱歉了,芙卡洛斯,那维莱特,穹,所有枫丹人们。
我不但没能将任务完成好,反倒将所有的一切都搞砸了呢。
我的罪孽……导致一个国度,人民的覆灭,怕是在地狱里也要遭受永生永世永无止息的酷刑吧。
也对,是我活该啊……
男人看着安置在绞刑台上的芙宁娜眼神逐渐涣散,生命在不断流逝,死亡在倒计时着。
[等等,让你就这么死了么。]
拿出一把刀,往芙宁娜娇弱的身体一刺,如同将刀刺入一块豆腐那么简单,失去一切反抗,身体的自我防护意识降到了最低,男人现在的行为只是想要用疼痛去延长她清醒的时间。
[你从来都是辜负你的子民。不是么?]
[不过这次,在这次对你的死刑下,你可以好好配合吗?不要死这么早?]
[就当无能的你最后给枫丹人的一次演出,好么?]
“……”听着男人那畸形变态的话语,居然让原本眼睛涣散的她重新凝聚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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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带着最后一抹释然,芙宁娜答应了子民最后一次的请求。
自愿赴死。
……
“当当当——”
男人敲着绞刑台的铁边上,吸引台下枫丹人的注意。
[500年的尽职尽责,也该到头了,那么现在,我们的神明将主动为我们表演迟来的演出,来点鼓掌!!!]
“啪啪啪——”
大抵是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台下先是响起热烈的掌声,接着许多枫丹人则是拿起了碗等盛具,心想要在这次神赐里抢到足够多的血肉。
看着台下那畸形的生存现状,芙宁娜没有害怕,反而用尽力气露出一丝笑容。
死前,让子民们在饥饿里饱餐一顿也不错呢。
那么,该你表演你的落幕了呢,芙宁娜。
……
随着那在阳光下显得无比亮眼且锋利的断头台顶上的宽刀迅速下落,一阵恍惚。
失去了身体的连接,反倒疼痛少了很多。这种失去束缚的解脱感……
旋转的视线里,她看到以下状况:
失去头颅的身体在脖子处疯狂地溅出血。台下的人群高举着盛具迎接着这神赐。
男人将自己的身体一踢,在台下等待已久的子民疯狂着想要立马撕碎这饱含神明血肉的神躯。
哎……
到头来还是骗了他们,自己不是神,而是人的事实啊。
也罢……
芙宁娜,你该下地狱了。
“扑通——”
与船上众人疯狂地哄抢,肢解不同的是。
海面上,像是有个不起眼的物体落入胎海水里。
从上面看,只看到阵阵细小的涟漪。
即便穿过海面,只能看到朦胧的彩色虚幻。
再穿过海面。
啊,有东西。
一顶湿透了的蓝色小礼帽重新浮在胎海水上,随着涟漪慢慢上下漂动。
原本沾在帽子上的血迹被这纯净的胎海水给轻松溶解。
若是将其打捞,晾干。
也许背负的因果,蕴含的罪人那可有可无的思念之力或者说是忏悔之力,会让这顶帽子成为一个圣遗物套装之一的理之冠吧。
不过……背负如此大的罪孽,佩戴者兴许不会受到祝福,反而会受到诅咒呢。
……
巨轮上,断头台旁,男人远远看着那个漂浮在胎海,与巨轮越来越远的帽子。
微笑着。
[芙宁娜大人,这样的噩梦,结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