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们可是一头的,你必须得跟我一起生气。
“当然生气。”孟长青顺着他说,“光天化日之下,他知法犯法,赌的就是天高皇帝远,没人能拿他这个一州之长怎么样。”
“难道就让他这样逍遥下去吗!”齐人立气愤的问。
“不会的,物极必反,他已然猖狂到了极点,那自然有人收拾他。”孟长青说:“天理报应,没人能逃得脱。”
齐人立没想到,他家孟大人都说起天理报应来了,“大人,等天降报应得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不能上书朝廷,请朝廷彻查吗?”
孟长青笑了两声,解释道:“我身为知县,若无十万火急的事,不能越级向朝廷上书,否则,我就是越级上告,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虽不能越级,但可通过卫大人。”
“如果是这样,那我已经做了。”孟长青说,“我的请罪书交给府台大人,府台大人会向上呈报,朝廷自然会知道达州所发生的事情。
但朝廷会如何处置文知府,那就不好说了。”
“大人思虑周全,远在下官之上。”齐人立一脸佩服的看着孟长青,“相信朝廷一定会秉公办理,彻查达州官员。”
“想那些,太遥远,咱们顾好北山县的事就行。”孟长青心说:还不如猜猜文如许会如何对付她。
文如许用如此手段解决了红德雨,想也不可能放过她,不知道达州上呈朝廷的奏章里写了什么?接下来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但不论是什么,孟长青心里没有半点畏惧。
孟长青又问起养蚕的事情来,“你跟许师傅上山,情况如何?本县适合养柞蚕吗?”
“许老伯说山上有合适的地方,但要先加种柞树。”文如许说,“我想先由县衙试养一季,看究竟收益如何,再考虑是否向百姓普及。
一来因红家的事,柞蚕丝的价钱不稳定,贸然进入风险太大,不如等过一两季。
二来新村那边的人刚来,既忙着春耕又忙着建房,实在没空再做别的营生,衙门的摊子摆的太大,反倒叫他们分心。
且为稳妥起见,就算决定普及,在那之前,我也想先选出几户人家,由官府和那些人家共担风险,让他们再试一遍,就像您说的,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