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沈淑婵的牢房里,沈淑婵对沈五老爷讥诮道:“蠢货,一辈子做人家的棋子,关键时刻当枪使,若是我,早就自个扎进尿桶里呛死了。”
沈五老爷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骂自己这么狠的话,竟然破天荒没有大发脾气,红着老脸看向别处。
沈温对沈淑婵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七姐事发之时真的想置五老爷于死地?”
沈淑婵想起当天的情形,就悲愤委屈,大颗的珍珠眼泪说掉就掉,她哽咽道:“都是因为他忘恩负义,不但辜负了我母亲令我母亲受尽委屈,到了不但一纸休书休了我母亲,还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被沈家那群王蛋毁我母亲名节,害她煎熬死去。”
沈温道:“不是说,你母亲是自请下堂,回到娘家做了带发出家的佛门子弟吗?”
沈淑婵哭道:“都是骗人的,沈家歹毒至极,一边逼迫我母亲下堂,一边骗我外祖父说我母亲有错,织罗了一大堆罪名,另外祖父一家厌弃了母亲。我母亲走投无路了,他们沈家还不肯放过,逼的她沦落风尘,自甘堕落最后死在那种地方地方。”
沈温倒是很吃惊,不过想想沈侯爷轻贱女人的变态心理,就连自己的妻女都害的不得好死的下场,也就顺理成章了。
沈温看向沈五老爷,盯着他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件事中你做了什么?她怎么说也是你的结发妻,给你生了个女儿,你真的都没顾念一点夫妻恩情吗?”
沈五老爷眼神闪躲,他梗着脖子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水性杨花,女子天生会勾引男人,这话就连圣人都教过,这事当年你祖父在我成婚时就提点了我的,不能因为一个妇人毁了前程大业。”
沈淑婵气的道:“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分明是你三心二意出轨外室在先,我母亲一个贤良淑德的名门大小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和整个沈家。”
沈五老爷听他提及那个“外室”,眼睛立刻瞪圆了道:“你给我闭嘴,你个贱妇,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跟你那个娘是一路货色,当年你也不过是个吃奶的女娃子,如今不照样满嘴污言秽语污蔑他人吗?”
小主,
沈温被这七老爷给气的肝疼,他抚了抚额头一跳一跳的青筋道:“你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你说我七姐胡言乱语,那请问你有没有找了个外室?我呢?你若没有外室我是从哪里来的?”
此话一出,噎的沈五老爷无话可说。
沈温道:“我猜猜当年你会做什么出格的混账事。沈侯爷让你休妻,你那个嫡妻肖氏,一定是死不妥协的。沈侯爷在肖氏娘家下手脚,逼迫肖氏做沈家的鬼都不成,只好签了你沈五老爷写给她的休书。肖氏心里的这份羞辱愤恨难消,这个时候若有个人引导她堕落沉沦到风尘里,伺机报复沈家,肖氏一来因为生活所迫,二来也生了这个念头,就真的走上了不归路。其实这个套路沈家做的很熟练了,先放着不提。我七姐从小因为名声不好的母亲,没少被沈家人欺负,幸好她命好,一朝成了王府的侧妃,肖氏的事沈家自然不会无事生非的胡乱提起。可是沈五老爷你,为什么突然间就在女儿面前重提旧事了呢?还透露这许多的内情,刺激七姐,让七姐因为母亲的冤情恨不得杀了你。五老爷你不想解释解释吗?”
沈五老爷看着对他憎恨而又委屈落泪的女儿,心里本来升腾起的那么一点点柔软,却突然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他鼻子里“哼”了一生道:“她母亲水性杨花,她和她娘一样的德性,我的话都是实情。”
沈淑婵那娇美的面容,哭的咧成了一个苦瓜,还是个横泪涕流的苦瓜。
沈温真想活劈了沈五老爷这个活爹。
沈温看着沈五老爷道:“你脑子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大牢,你不翻口供,我七姐就要在这里坐牢,到时候我七姐就被王府休弃,你还想不想父凭女贵了?她不当瑞王侧妃了,你跟谁要养老钱去?你在外边欠的赌账是谁帮你还的?你还要不要她替你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