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上几个人,在看到沈仪风的时候,大概觉得他们又有了希望,看向走过来的沈温,那眼神带了复仇的火焰呢。
沈温看着脖子上被捅了个窟窿,都没死成的沈弼风,他道:“还想着沈家会像从前一样能捞你们出来?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大概时机已经错过了呢。不过也别灰心,等回到衙门还有官司要打呢,那才是真正的打官司。”
刚刚一路游街过来,这些人自然看到人群中,有从前坑害的人家,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看他们落魄了,是要找他们报仇的。
一直安安静静心思游离在外的沈回风,大概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激动的趴着木笼子大嚷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十七叔我……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招惹你,可你都已经教训过了,你不能对我们这么狠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沈温讥诮的朝他们笑笑,就离开了。
囚车再次回到卫县县衙时,衙门口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了,大堂里也跪了一地的原告们。
衙差们把沈家囚犯们带下囚车,围在四周的捞百姓,恨不得吃其肉傻啖其血了。叫嚷着愤怒着指指点点着,就像传说中的地主恶霸批斗现场。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主角们在衙差费力的守护下,躲到了县衙大堂里。
就是躲喽,也只有大堂这里是安全的了。
犯人们跪好,就有苦主哭诉道:“大人!我那可怜的女儿就是被他们糟蹋的,我家还是原卫县县丞的远房亲戚,他们勾结现在这个卫县县衙商海礼,不但祸害了我的女儿,还罗列了一堆荒唐的证据,竟然没有治了他们的罪,那商县令只听信他们的一派胡言,羞辱了我们一家,还把老头子我打了三十大板,叫我那老婆子掏出三十两纹银,才准放我回家,真是没天理呀!”
姬子楚看着递上来的状纸和证据,一张张发越看越气愤,气的一掌拍在公案上,指着那跪在下面的商县令道:“把他给我拖下去,先打三十打板!”
衙差们也不敢多劝,他们也知道那商县令的所做所为,如今看他即将要倒台,也有那兴叹的,真的庆幸当时并没有跟这厮同流合污啊!
也有哆嗦着抬袖子擦脸上的汗水的,例如师爷。
其他的苦主,一个个气愤填膺的指着沈弼风他们控诉着。
有的说他们的女儿被这群天杀的给卖了,有的说自家传家宝被强买而去,有的被他们暴打了一顿,最后不治而亡了,等等……
还有那万梨花的爹万掌柜,他从袖子里掏出证据呈现给姬子楚道:“大人,这些人从前也骗了几个良家男女去白记面馆,有的被坑了财物签了契约走的,有的被下了药失身的,这里面大多数的主谋都是那个叫沈菊的,还有沈弼风沈回风,一个个看着像个读书人,办起伤天害理的事来,是毒辣无比啊。就连我这个隔岸观火的知情人,他们也不放过,那沈松沈大爷,看上了我家的女儿梨花,我女儿早与白记面馆的二掌柜邱子洁有口头婚约,两个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因着那沈松大爷从中强娶,我女儿仓促之间自作主张,拿了行李偷偷的跑去那邱子洁家,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了人家。可是……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也没有放过她……我真是恨啊!我若再强硬些,我的女儿也不会被毁一生啊!”
他一个大老爷们,一边说一边呜呜的哭。
那商县令被打了三十大板,像被打废了骨头的面条一样,被拖到了大堂之上。
那沈回风哆嗦着看了一眼,吓的双眼翻白,抽搐起来,没两下就昏气过去了。
还有那个沈弼风,被捅了一刀在喉咙处,虽万幸捡回了一条狗命,今日在一轮番的审问游街之下,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也一头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