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既而只着沈温道:“好啊!你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将玉莲身边的丫鬟绑了,我看你是不知死啊!黄家和胡家立刻就会知道此事,他们那两家子,就连老侯爷都要忌惮几分,这事儿要闹开了,你就等着老侯爷叫人把你绑起来,给胡黄两家去负荆请罪吧!”
说着就连忙吆喝奴才们道:“来人!来人!快去禀报老侯爷和老夫人,另外也去九奶奶院里说明此事。”
她这样紧张兮兮的张罗,无非是先将沈温吓住。不过,若是那原主,这阵仗用在这里,自然十分顶事,因为原主十分胆小懦弱。
可是此时不是原主在这里,而是饱经半生的沈温。
如此滑稽幼稚的行径,真的很叫她不屑。
沈温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最好好快去!我正有事情禀报老侯爷和老夫人呢!这个叫侍琴的丫头可是威风的很呢!她做了那等以下犯上的事,让黄家和胡家知道正好,还好我家侯爷是朝廷里的高官重臣,他们那等小民莽汉怕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所以教出来的丫头才目无王法,毕竟什么主子就什么奴才,那些存着逆反之心的草寇趁早解决才牢靠。”
大夫人是个内宅妇人,虽不大听得懂沈温的话,但她却常听老爷说黄家和胡家乃江湖莽汉,势力做的再大名声在江湖上再响,在朝廷眼里也只是个草寇,他们不依附着国公府这样的官宦人家,那就如蝼蚁一样,没什么可怕的。
大夫人听见沈温也说“莽汉”“草寇”等字眼,对他说的那件事就慎重起来,竟一时无言以对。
知暖这时对沈温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侍琴并非是咱们吩咐绑起来的,乃是大夫人身边的闫嬷嬷吩咐绑了的呢。事情是这样的,这位侍琴先一步闫嬷嬷等人进来,二话不说就犯起了疯病,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啊!正疯的厉害时,被闫嬷嬷撞了个正着,她还打晕了闫嬷嬷带来的所有下人,就在闫嬷嬷也要遭她毒手之时,闫嬷嬷才吩咐我们控制住她,并且把她绑在树上的。”
沈温听到这儿,心里惊讶于知暖编故事的本事,竟一时转不过来,傻傻的盯着知暖问:“果然!果然是这样的事?”
知暖看着沈温竟郑重点头!
沈温更乐了,他回头对大夫人笑道:“哎呀!大夫人!你惨了!你的人竟然收拾了玉莲嫂子的丫鬟,而且还是在玉莲嫂子病重卧床不起的情况下。哎呀妈呀!你最好祈祷玉莲嫂子不要因为此时病情加重啊!不然的话,黄家和胡家一定亲自来过问,那大夫人你可就麻烦了……”
黄玉莲的家世自然没有大夫人的家世好,大夫人并不用在乎这种小事,可是老侯爷侯夫人和几位老爷对黄玉莲这个媳妇十分看中,府里人也都尊重黄玉莲的地位,若将她和黄玉莲放在一起衡量,那黄玉莲是比她更显贵重的。
所以想及此,大夫人也不得不在乎起这件小事了。
那个金篮非常为大夫人着想的,看大夫人露了难色,她想了想,狐狸眼一扫,便看到闫嬷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十分古怪,正纳闷这闫嬷嬷见主子来了,也不行礼相见。
不禁一指闫嬷嬷道:“我家嬷嬷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也被十七公子你动了私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