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楚对沈温道:“江兄今年二十有二了,你被他的相貌给误导了,这也难怪,江兄温润儒雅又长的稚嫩,所以总被人看成十六七岁的样子。江兄当年可是本朝出了名的神童,四岁作诗八岁出口成章,十四岁就考中探花。因为他上表皇帝,他年龄尚小又无心参与朝政。皇帝就叫他在国子监挂了一个夫子的名头,准许他二十岁之前,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随便游玩世间。”
沈温不禁羡慕道:“啊!是这样。”
她摸着下巴问江都直道:“你曾祖父是郡王?那你应该是世袭的吧?这么说你也是个郡王?”
江都直摇头道:“在下不是……世袭的礼制不是这样的,我曾祖乃是个异姓郡王,到我这里也跟平民差不多了,也只剩下殷实丰厚的祖荫庇护而已。”
沈温一知半解,于是丢开这个话题,问起他和田柳儿的事道:“江小夫子是个男夫子,怎么会有人家会请你给女儿家做夫子的?”
江都直对这个沈温十分陌生却又很好奇她的一举一动,被她问道这件事,他眨了眨眼睛道:“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是肯格外花大价钱,给姑娘家请女夫子来府上教席的,柳儿家就是如此,虽过的富足但不愿格外给她请女夫子,只因他的哥哥才学有望,她的父亲才请我来教她哥哥连同柳儿在家学习的。况且,我并不只教了一个女弟子……”
姬子楚插嘴道:“江兄收学子可是苛刻着呢,京城里皇亲贵族都排着队的送上门来给你挑,几年前只教过几位郡主还有相府家的两位小姐,听说沈家的小姐公子们也曾教过。不知你和田家兄妹是怎么成为师生的?”
江都直道:“三公子有所不知,前年我从清河县辞了县丞之职回来的路上,被一群强盗打劫,受了重伤昏迷在荒山野地里,幸好被路过的田家父女发现,他们将我抬上马车,送到医馆施救,我这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说着他便宠溺的看着田柳儿道:“当时柳儿一个小小的人儿,胆子倒比她父亲还大,执意央求它的父亲救我。”
沈温也很赞赏的看了看柳儿,她道:“所以说,谁说女子不如男嘛!”
沈温对柳儿道:“你和姓孙的那小子早撇干净早清净,我看你也不用等着他还跑去你家,再听人家说休你不休你的狗屁话了,一会儿你找张纸找只笔,也写一封女休男未婚妻休弃渣男负心汉的休书来……不!直接复印它几十张,把他们家前门后门大街小巷都贴个遍,叫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休的他不是他休的你,你说怎么样。”
田柳儿听她一席话,好像在心里打开了一扇从未想象到的大门,想着就痛快的乐开了花。
她傻乐着一拍双手道:“好!就这么办!”
江都直都听傻了,惊讶的张着下巴,难以相信,如今的这位沈十七公子,居然变成这样疯魔的样子。
他一把拉住跃跃欲试的田柳儿道:“不可如此!这样岂不是两败俱伤?他孙伟是臭名远扬了,你也是痛快了,可他一个男人,名声再不好也不妨碍娶妻生子,可你就毁了,将来还有哪个人家敢娶你?”
这回该姬子楚接话了,他不满的“哎!哎!哎!”道:“说什么呢?怎么会没人敢娶?在场的不就有一个吗?谁出的主意,她就嫁给谁?沈十七公子再怎么不好也配的上柳儿姑娘呢!而且老夫少妻的刚刚好。”
沈温顿时哑口……
一脸黑线!!
所以说,这就叫睚眦必报啊!
先前沈温称姬子楚要娶田柳儿,后边姬子楚就把她和田柳儿撮合到一块了。
谁知,江都直还不同意,他几乎立刻打断道:“不行!我不同意!他们沈家配不上……”
此话刚脱口而出,便有另外一人接话道:“怎么配不上了?什么猫啊狗啊的也配进我沈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