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纳兰子建背着手,望着一株柳树出神,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柳絮飞舞。
回过头,一身灰衣的老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老中医也背着手,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睛也比以前更加浑浊,看上去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
纳兰子建笑了笑,“老先生的鼻子很灵啊,竟然能找到这里”。
老中医淡淡道:“也不难找,别忘了你们纳兰家里有几位我们的股东”。
纳兰子建缓缓转身,两手从后背向前,垂落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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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啊”。
老中医瞥了眼纳兰子建的双手,淡淡道:“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
纳兰子建哦了一声,“那您是来看我的”?
老中医淡淡道:“真是没想到啊,难怪一直觉得你身上的气机有点熟悉,原来是出自老棺材一脉”。
纳兰子建咦了一声,“不会吧,我还以为我一直掩饰得很好”。
老中医问道:“好歹也算是你的师爷,杀他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纳兰子建眉头微皱,眼珠子转了转,摇了摇头,“当时出手送师爷归天的时候,正是两股气机争斗最激烈的时候,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痛,真还没什么感受”。
“之后呢”?老中医问道。
“之后”?纳兰子建呵呵笑道:“当然是高兴啊,为自己高兴,也为师爷高兴。你们这一辈三个老前辈,他应该是最弱的一个,但是他的传人却是最厉害的一个,我真的很为他老人家高兴”。
老中医眯着眼看着纳兰子建的眼睛,想从这双满含笑意的眼睛中看出些东西来,但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这些日子也不好受吧”?
纳兰子建好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虽然同出一脉,但毕竟还是有差异,晚上疼得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生生地痛醒,还好我当时不贪心,只吸收了五成,要是再多吸收一成,估计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老中医淡淡道:“这么严重还不安分”?
纳兰子建疑惑的问道:“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这段时间我可从没出过这个院子”。
老中医缓缓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以为我完全没盯着王元开”。
纳兰子建叹了口气,“哎,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师爷宁死前让我保他一命,所以就派人去跟他接触了一下”。
老中医笑了笑,“你是在保他的命吗?你是在催他去死”。
纳兰子皱了皱眉,“老先生这话,我又听不懂了”。
老中医淡淡道:“他找人去沈阳杀陆山民”。
纳兰子健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敢动我表妹夫”。
老中医没有理会纳兰子建的表演,缓缓道:“这是你一贯的做事手法,从来不亲自去做一件事。我相信你没有叫王元开去杀陆山民。我没猜错的话,你确实是派人去劝他放手,也劝他不要在与陆山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