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哈、、”李药材立马打哈哈说道:“原来是大哥啊。
李药材搓了搓手,伸出其中一只,“大哥你好”。
黄九斤皱了皱眉头,随即笑了笑,伸出手与李药材的手握在一起,“李大爷好,叫我小黄就行,谢谢您这段时间对山民的照顾”。
李药材有些紧张,实在是黄九斤的身高体型太过震撼,正常人面对都不可能没有压力,不过好歹他也跑过江湖,自嘲的拍了下头,“哎呀,嘴瓢了,跟着陆山民一起喊大哥了”。
陆山民喘着粗气对陈医生喊道:“陈医生,她受了重伤,麻烦你赶紧把她送到屋子里去”。
陈医生看了眼身高超过两米的铁塔巨汉,紧张的走到陆山民身旁,从他的手里将海东青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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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入药材铺门口,海东青突然停下,回头看了黄九斤几秒,然后才缓缓回过头,在陈医生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陆山民看了黄九斤一眼,后者没有与他对视,扶着他走进了药材铺。
“你住那间屋子,我先扶你进去休息一会儿”。
陆山民摇了摇头,坐在了火盆旁,“大黑头,坐下聊”。
随后进屋的李药材识趣的说道:“你们两兄弟慢慢聊,我去厨房做几个下酒菜”。
黄九斤笑着点了点头,“大爷,谢谢您”。
“嗨”!李药材爽快的摆了摆手,“客气了哈”。
两人坐下来之后,都陷入了沉默,久久没人先开口。
倒也不是两人的关系生分了,黄九斤的话本来就不多,以前在马嘴村,两人坐在院子里一下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但绝对不会有任何尴尬,反而很安心。
实际上两人内心里都有很多话要说,但就是因为要说的话太多了,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火盆里新添的柴火噼里啪啦,时不时蹦出几颗火星。
“山民,把你的手给我”。良久之后,黄九斤打破了沉默。
陆山民嗯了一声,把手伸了过去。
黄九斤拉着陆山民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刚一搭上,黄九斤就眉头紧锁,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到后面更是变得铁青。
“王元开该死!柳依依该死!吴峥该死!影子该死!”
黄九斤连说四个该死,双目中的怒火在火光的照射下,熊熊燃烧。
陆山民心里一阵温暖,对大黑头的依赖是从小形成的,只要有他在,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安全。
“大黑头,谢谢你”。
黄九斤眼眶微红,“山民,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加的愧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陆山民摇了摇头,“你是大黑头、是黄九斤,是我最亲的朋友,最敬仰的大哥,你就是你。从小到大,虽然我很享受你对我的保护,但你从来就不欠我什么,更没有义务保护我”。
黄九斤低着头,没有说话。
陆山民缓缓道:“从小到大,有什么苦、有什么痛,你从来不说,只是默默的藏在心里自己难受。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认为你是大哥,大哥就该扛起所有”。
陆山民看着火盆,喃喃道:“你还记得吗,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个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我,你知道后在半路上堵住他,把人家的手臂打骨折了,回家之后,你被黄爷爷打得满地打滚,还被挂在房梁上挂了一天一夜”。
黄九斤嗯了一声,“当然记得,一天一夜,爷爷不给吃喝,是你和小妮子半夜偷偷摸摸跑进来,一个给我喂水,一个给我喂馒头,当时小妮子才、、”
“才五岁”。陆山民笑呵呵的边说边比划,“才这么高点的小屁孩,得搭着梯子才能够得着你的嘴”。
黄九斤也憨憨直笑,“我还记得这小丫头一边喂一边埋怨嘟囔,说爷爷不是我亲爷爷,说我肯定跟她一样,是被拐骗来的”。
陆山民满脸笑意,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当时我也跟她一样的想法,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反应过来,其实黄爷爷肯定知道我们半夜来喂你吃喝,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黄九斤眼皮低垂,面带神伤。
陆山民抬手拍了拍黄九斤的肩膀,“黄爷爷毕生追求就是踏入金刚,你做到了,他在那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黄九斤笑了笑,“还好”。
陆山民望向院子外,天色渐暗,又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鹅毛大雪扑簌扑簌往下落。
“过年了,也不知道小妮子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黄九斤淡淡道:“也别太过担心,小丫头看似傻傻单纯,实际上从小就很懂事,四五岁开始就操持她和道一爷爷那个破家,比你懂事还早,不会吃亏的。而且我之前去过一趟东海,见过道一爷爷一面,看得出他有所安排”。
陆山民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黄九斤缓缓道:“别瞎琢磨了,我能够踏入金刚,就说明我已经迈过了心里那道坎。我想通了,上一辈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们的恩怨情仇与你我何干,我现在只知道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这就够了”。
陆山民笑着摊开手,“哎,想了那么多开导你的话,一句也没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