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以前一直是冉兴武负责暗中监察集团所属公司的高管和主要合作伙伴的行动”。
吕铣看了眼茶几上的手机,淡淡道:“你就是在等他的消息吧”。
“是”。吕汉卿不自觉的垂下目光。
吕铣摇了摇头,“不用等了,他回不来了”。
“什··么”!吕汉卿脱口而出,惊讶的看着吕铣。
吕铣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你派冉兴武去了阳关”?
吕汉卿当然惊讶,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告诉爷爷,因为他担心爷爷会阻止。
吕铣淡淡道:“不用惊讶,我还没老糊涂,这么大的事情,冉兴武又岂会不来请示我一声”。
吕铣放下手上的书,看着脸色苍白的吕汉卿,淡淡道:“不用紧张,你现在是吕家的家主,有权力做任何决定。所以当冉兴武来请示我的时候,我只告诉他一句话,‘吕汉卿才是吕家的家主’”。
吕汉卿心里松了口气,心中也颇为感动和愧疚,“爷爷,我不该瞒着您”。
吕铣摇了摇头,“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是家主,你有权代表吕家行使吕家的权力”。
“但是”!吕铣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权力和责任是对等的,行使多大的权力,就得承担起多大的责任。你能承担得起吗”?
吕汉卿咬着牙齿点了点头,“为了吕家,我愿意承受一切,哪怕承受不起也要承受到底”。
吕铣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半躺在藤椅上,淡淡道:“那就好”。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吕汉卿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他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爷爷,您刚才说他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吕铣缓缓的闭上眼睛,淡淡道:“就是字面意思”。
吕汉卿脑袋嗡的一声响。“为什么”?!
“因为你得道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你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简单的伎俩却是百试不爽的好方法”。
“谁”?
“你应该能猜到是谁”?
吕汉卿眼皮跳动,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个真实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吕汉卿一下子感到浑身无力,瘫软的靠在沙发上,惶恐、后悔、紧张····,自从与陆山民杠上之后,吕家屡次受挫,大罗山一战不仅父亲吕震池下落不明,杨志和一帮精英全军覆没,这一次若是冉兴武和带去的人马再次全军覆没,吕家几十年培养积累的暗线人才将彻底被他挥霍一空。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没有了这些人,吕家从此没有了躲在暗处的那一双眼睛和一双拳头,庞大的吕氏集团,纷繁负责的商业关系,该如何掌控。他将犹如瞎子一般四处摸黑。
吕汉卿越想越可怕,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抬头望着吕铣,声音颤抖的问道:“爷爷,您为什么不阻止我”?
吕铣睁开眼睛,眼神平静、波澜不惊。“如果他们的死能够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那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们”?吕汉卿嘴唇颤抖,眼眶通红,“他们近百条人命,都死在我的手里”。
吕铣重新拿起书,深处一根干枯的手指在嘴唇上润了润,翻开一页书页。“这就是你的第一个教训,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要学会看淡他们的生死”。
吕汉卿从自责中缓过神来,他们的死确实不是他现在最应该操心的。
“爷爷,没有了他们,我们现在就成了瞎子,暗藏在吕氏集团里面的各方势力就犹如脱缰的野马,如今影子早已盯上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吕铣平静的看着书,“我曾经坐了几十年的吕家家主,日日如坐针毡,现在该轮到你了,迈过了这个坎,你将会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家主”。
说着摆了摆手,“去忙吧,爷爷老了,能够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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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越来越大,子弹越来越密集,雨点般的子弹打在岩石上,石屑横飞,低矮的岩石被削掉了一层又一层。
两百米左右开外,三十多个白衣枪手围成一个半弧形,朝着岩石缓步推进,弹壳哗啦啦往下落,弹夹打完一个再上一个,一条条火舌吐着火红色的信子。
“吼”!!!岩石后面突然响起两声巨大的吼声。
吼声震天,盖过了枪声!
紧接着,两个高大雄壮的男人从岩石后面一跃而出。
冉兴武和罗刚端着枪并肩奔跑,一边疯狂的扫射,一边悍不畏死的冲向敌阵,半弧形的包围圈中一个又一个的白衣人中枪倒下。
相比于两人射出的子弹,迎面而来的子弹如倾泻而来的暴雨,雨点密密匝匝的落在两人身上。
胸口、腹部、手上、腿上、头上,无一幸免。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步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完。
两人速度丝毫不减,狠狠的将步枪砸下对方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