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津的心不由得收紧了。
虽说因为自家表妹的缘故,他对这个太子殿下一直存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但能得到他的认可,并让他亲自对他进行邀约,要说心里不激动是假的。
他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道:“方才小人对殿下有无礼之处,殿下就一点也不在意?”
容若忍不住又是一声哈哈大笑,“敢情薛三郎也知道,方才在对咱们殿下无礼啊!不是在下危言耸听,若面前的人不是咱们殿下,换成魏王殿下之流,薛三郎今晚能不能走出这个府邸都成问题!”
周云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自古以来,有才的人都定然有着鲜明的性子,有人倔强,有人清高,甚至有人愤世嫉俗,孤不怕一个人有自己的性子,孤对孤手底下的人的要求只有两个,一是必须有把事情办好办妥的才能,二,是忠诚。
薛三郎也不必急着回答孤,你大可以多观察思考几日,想通想妥了,觉得孤是个值得你追随的人,再下决定也不迟。
我们之间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互相选择的关系。
不管薛三郎如何选择,在孤眼里,你永远是流月的表哥。”
薛文津瞳仁微颤。
太子殿下这种“三顾茅庐”般的大度,多少让他有些意外,他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也被邀请去过不少大人物的宴席,然而,那些人永远是高高在上地招待他们,给他们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换取他们的追随和忠诚。
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让他有种对方把自己摆在了和他一样的位置上的感觉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薛文津静默片刻,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嗓音微哑道:“谢太子殿下对小人的抬爱,小人定是会仔细思考,绝不让太子殿下失望。”
说完,举起酒杯就把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薛文柏不禁有些羡慕嫉妒地看了眼自家三弟。
读书还是好啊,他也好想被太子殿下这般重视。
早知道,当初阿爹拿着棍子追着他去读书的时候,他就乖乖听话了。
还没等薛文柏感慨完,就忽听主座上的男人唤了自己一生,“薛大郎,你如今在外城的兴贤街的武侯铺上当武侯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