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都进展得颇为顺利,只是没想到,自小就被继母养得无知任性、心比天高的原主竟在自家庶妹的挑拨下,日益嫌弃起了自家未婚夫君的出身,最终酿成了大祸——四天前,在郑家的宴席上,原主私下里和自己的侍婢大肆埋怨自己的未婚夫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一个小小的军中校尉,竟也敢攀附她这个文官清流家庭出身的嫡长女!刚好被来参加宴席的其他宾客听见了。
这可不得了!
区区寒门的苏家竟然这般不知好歹地嫌弃起了郑家这个传闻,顿时如狂风过境,不过半天就传遍了新京。
郑家自是气坏了,如今朝中可不缺向他们摇尾巴示好的人,他们大发慈悲愿意给苏家一个机会,苏家不感激就算了,竟还放任他们姑娘出来恶心他们,当下大发雷霆。
气急败坏的苏唯礼只能先把原主带回家,谁料当晚,原主就被人发现在自己房里悬梁自尽。
再醒来时,掌管这个身体的人,就成了因公殉职莫名来到了这个世界的苏流月。
真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好让人无语的一个处境。
便是两天过去了,苏流月想起那些事情,还是忍不住扶额。
尔安见苏流月一直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介怀这件事,连忙打断尔思的话,道:“你快别说了,姑娘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这几天心情明显好一些了。
你都不知道,那天……那天,奴婢见到悬挂在房梁上的姑娘时,魂都险些没了!”
尔思立刻也想到了那天惊悚的一幕,呐呐地闭上了嘴。
苏流月静默片刻,却是轻笑一声,嗓音微淡,“你们理应是最了解你们姑娘的,在你们看来,你们姑娘是这般轻易就寻死觅活的人吗?”
有些事情,她初来乍到,不好计较,却不代表她一点也没有察觉。
尔思和尔安一愣。
姑娘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不过……事情发生后,她们确实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她们姑娘的性子,别说会自缢了,便是羞愧也是不太可能的!
但姑娘自缢的时候,她们被盛怒的夫人唤了过去一通斥骂,姑娘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也着实不清楚。
两个侍婢一脸犹豫,刚想问什么,外头就突然响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苏流月,我不是说过,今天你无论如何都不许踏足前院一步?!你让你的侍婢偷偷跑来前院,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