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致诚听到薛芷虞竟然说出如此荒谬的话,脸面是越发的挂不住,尤其是在摄政王的人面前。
薛芷虞嘴角泛起一抹嘲讽,静静地退后了几步,但眼神却倔强的看着前方,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妹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要再和父亲闹脾气了,”薛玉梅适时的站出来开口劝解道。
这句话让薛致诚心里有些许宽慰,还是大女儿懂事,起码没有惹他生气。
宥哪怕再傻,也看得出来,薛致诚的偏心,对薛芷虞多了几分同情。
他轻咳几声开口道:“这玉佩不是我给郡主保管的吗,那次我去问郡主拿的时候,见蔡公子鬼鬼祟祟的,莫不是顺走的?”
薛致诚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竟然会认识摄政王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里的杆秤又重新做出了调整。
若说心里不舒服的,自然是薛玉梅母女,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忍了下来,但对于薛芷虞的恨意更甚了。
蔡文韬一听,拧紧了眉心看向宥,他也不曾得罪过摄政王的人,怎么会来针对他?
但还是保持从容道:“这位大人许是看错了,我和芷虞妹妹两情相悦,何来鬼鬼祟祟一说。”
“哦?那你这玉佩是假的吧,毕竟真的那枚郡主已经还给我了。”
宥边说边从腰带上解下玉佩,高举起来,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蔡文韬。
果然,对方在看到那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时,脸上的慌张显而易见,自然也落入了薛致诚眼里,他眼睛微眯没说话。
蔡文韬已经陷入了焦虑中,只觉得宥的视线仿佛带了重重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薛芷虞自然是不放过这个好机会,上前一步逼问道:“莫不是你这枚玉佩是故意仿照出来,就是想对付摄政王。”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个杀伤力极大的炸弹,在平静的湖面里炸出巨大的水花。
蔡文韬吓得脸上的血色顿时全部消退,嘴唇微微颤抖着,对上薛芷虞讳莫如深的视线,让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不!你这是在冤枉我,明明这是从你身上拿走的,怎么可能是我仿出来的!”
蔡文韬再也顾不上薛玉梅交代过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薛致诚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摄政王的人还在,他哪怕在生气,也不能当场发作,可脸上的神情仍旧绷得紧紧的。
“让你看笑话了,既然是场误会,那就这样吧,有空定亲自上门拜访殿下。”
薛芷虞见便宜老爹想这样不了了之,她偏偏不能让他如愿,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薛三小姐了。
“既然如此,那麻烦蔡公子向外边的人说清楚,说你贪慕虚荣,有辱我的声誉,千错万错都是你蔡公子的错。”
蔡文韬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像燃起了一把火,把他余下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
“你只不过是没人要的破鞋,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我愿意娶你为正妻,是你的荣幸,如果不是你郡主的身份,你这种女人就应该被拉去浸猪笼!”
“啧,你还记得我郡主的身份啊,就凭你刚刚出口羞辱我,就可以把你关入衙门处理。”
宥也在一边补充道:“还有你竟然仿照殿下的玉佩,可以怀疑你有其他意图,你有可能是外邦派来的内奸。”
蔡文韬这下是不敢再随便开口了,但眼睛死死的盯着宥,心里是又惧怕又气愤。
薛玉梅此时也被吓得不清,她这个三妹好像变了一个人,好像不再在乎父亲的看法,也不在乎所谓的声誉,变得睚眦必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她暗暗的咬了咬牙,有些事慢慢的偏离了她的计划,这让她心里逐渐不安起来。
看来,蔡文韬这颗棋子要不得了。
“想不到蔡公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幸好有摄政王殿下的人,不然妹妹的声誉就要被毁了!”
薛玉梅说的义愤填膺,温婉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看向薛芷虞的眼神无不充满着痛色。
随后,她转过头看向薛致诚,猛的跪了下来,声音大的几乎让人心里为之一震,可以想象到她的膝盖定是破皮了。
“父亲,是女儿被蔡公子花言巧语骗了,以为蔡公子是会真心待三妹的,谁知道他竟是这样一个人,还差点把三妹害了,女儿自请关禁闭一个月。”
薛玉梅说的那是一个声泪俱下,哭的梨花带雨,杏眼里不断滚落颗颗泪珠,仿佛她才是那个被伤害的,温婉的容貌上带着丝丝的请求。
薛夫人反应过来,不舍得抱住薛玉梅,同样也跪了下来,“老爷,是妾身看走了眼,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
薛芷虞看着两人可以说是精湛的演技,眼里的冷笑更甚了,漆黑的眸子里恍若隐藏着利剑,直直的盯着薛致诚。
她对这个便宜老爹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毕竟在他心里,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薛致诚被这个女儿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一时间猜不透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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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故作镇静的清了清嗓子,虽然不满薛夫人母女的做法,可在外人面前终究还得保留几分面子。
“那就这样办吧,以后切莫如此糊涂办事了,芷虞也回去休息吧,爹知道你一路上舟车劳顿,定是很辛苦了,来人,带三小姐回去院子。”
“丞相大人,你这做法似乎不太妥吧,不像是你平时大公无私的作风,事关郡主的声誉,加上.....殿下对这件事也很看重。”
说到最后,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薛致诚,随后便退到薛芷虞旁边,没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