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缩了缩脖子,抱着林昭月走过去。
看着林昭月那只无力垂落的手,萧恹黑眸微动。
那是昨天晚上他拧断的。
“让李老过来。”
“是。”
李老过来,一边给林昭月把脉,一边看她。
正当林昭月以为李老会戳破自己装晕时,只听李老缓缓道:
“脉象虽虚弱,却平稳,林姑娘应是劳累过度所致。”
李老收回诊脉的手,继续道:
“不过,林姑娘的右手严重脱臼,太子殿下,可需要老夫正骨?”
萧恹看着床上的林昭月,沉默片刻,淡淡道:
“嗯。接上吧。”
“是,太子殿下。”
李老应了一声,开始为林昭月正骨。
李老先是摸着林昭月的腕骨,看骨头的位置,确认后,“咔嚓”一声脆响,便将林昭月的骨头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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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
林昭月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萧恹看着她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见她还不睁开眼睛,便知她是在装晕。
在他眼皮子下装?
他冷笑了一下。
待李老接完骨,萧恹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庞大的寝宫里只剩他们二人,萧恹站在床边,盯着她,也不说话,就看她装到什么时候。
等了许久,见她没动静,萧恹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要装晕到何时?”
他语气冷淡。
林昭月咬了咬嘴唇,掩掉心中所有的情绪后,睁开眼睛,轻声道:
“太子慧眼,果然没有什么能逃得过太子的眼睛。”
对于林昭月突然对他态度的转变,萧恹皱眉。
她又想打什么主意?
昨天还恨不得杀了他,现在却夸他慧眼。
“太子殿下,臣女知道错了,青竹刚去世,是臣女情绪太过激动,一不小心便伤了柳姑娘。”
“林昭月,孤不瞎,你那天分明是想杀了依依。”
萧恹声音冰冷,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容。
“情绪激动时,臣女都不清楚到底是在做什么,直到太子殿下去地牢好好教诲臣女,臣女才幡然醒悟。
柳姑娘那般“善良”之人,臣女竟然还伤害她,臣女实在该死。
刚刚臣女装晕,一是想殿下让李老为臣女医治手腕,毕竟臣女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确实如太子所言,娇气得很,忍不了这般痛。
二便是给柳姑娘恕罪,臣女只不过被拧断了手腕便疼得这般要死不活的,臣女当时那般伤害柳姑娘,臣女不敢想象当时的柳姑娘到底会有多疼,所以臣女想赎罪,请太子殿下给臣女这个机会。”
萧恹微垂着头,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信她的话。
“你要如何赎罪?”
“臣女愿跪在柳姑娘跟前伺候,直到柳姑娘清醒为止。”
林昭月想起在别院她给柳依依下毒时,萧恹也是这般罚她,想来,他是很喜欢这套的。
跪着伺候?
她当真是能屈能伸。
萧恹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冷声道:
“既然你想,那你现在便去依依院子前跪着吧!”
“是,太子殿下。”
林昭月说着,起身,便往柳依依所在的院子走去。
萧恹看着林昭月的背影,叫来风信:
“跟上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别让她进依依的寝宫。”
“是,太子殿下。”
吩咐完,萧恹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让人进来换药,用了早膳后,照常去上早朝。
上完早朝,他去了一趟坤宁宫。
“昨儿母后去了东宫?”
皇后正在用椭圆的玉器滚脸养容,吩咐宫女把补血的汤药拿出来后,神色无常道:
“你都三天没上早朝了,母后自然得去看看。”
“那为何母后晚上才去?”
皇后向来不正经,听萧恹这么一问,毫不避讳道:
“这段时间你父皇一直缠着母后,没办法,母后只能去你那躲躲。”
萧恹:……
皇后说着,想起什么道:
“母后昨天去了地牢。”
顿了一会,继续道:
“她毕竟是林国公的女儿,恹儿不该对她那般狠。”
萧恹听到皇后说她去了地牢时,便知道她定是见过林昭月的,眼眸微闪,道:
“母后放心,儿臣自有分寸……”
……
天气多端,萧恹从皇宫出来时,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马车摇摇晃晃,在东宫前停下。
萧恹进了东宫,第一时间便去了柳依依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