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时,你是本名就叫怀时吗?”楚沁云问。
“本名?”怀时歪着头想了想,迷茫的看向楚沁云,“我好像有名字,但是我记不清了,脑子里乱乱的。”
怀时走神的时候没有刻意控制声线,她的声线软软的,与平时不同,带了几分娇憨和可爱。
楚沁云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她不常笑,倒是哭得比较多,她想,想不到怀时说话还挺好听的。
许是没了顾忌,又许是担忧楚沁云的身体,怀时走得很慢很慢。
*
现在这个时辰差不多午时了,陈思坐在大堂里和一个人交谈着,这个人正是顾惊时的那个小厮。
“小鱼哥,我哥他昨晚真的回来了吗?”陈思伸着脖子往陈浪的房间望去,问。
“是滴是滴,我和我家公子昨晚亲自送你哥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去干啥了,是被我家公子扛着回来的!”小鱼手里拿着一个茶杯,唾沫横飞讲着。
“所以,你家公子也在喽?”陈思低下头看着小鱼,面色古怪。
“对啊对啊!还是你哥和我家公子感情好,你哥一拉我家公子他就跟着去了,在府上,就连小公子想跟我家公子一起睡都会被轰出去!”小鱼连连点头,越说越起劲!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见陈思不停地向他使眼色,还时不时抬头,他没领会到陈思的好心,继续眉飞色舞道:“我跟你说,我还见到我家公子的房间里有……”
“大!头!鱼!”这时,楼梯口处传来一道声音,小鱼脸顿时垮下来,他耷拉着脸,生无可恋的仰着头看着楼梯口的顾惊时,伸出软绵绵的手向顾惊时打招呼,“嘿!公子!醒了啊?”
顾惊时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指,嘴里却吐出森冷的话语:“大头鱼,是不是上次的惩罚还不够呐?嗯?”
最后一声“嗯”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危险的气息。
小鱼的目光和顾惊时交汇,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大喊一声:“对不起公子!我错了!求你不要惩罚我的如花!”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惊时就想起小鱼的如花,一条狗!他额角跳了跳,脸上的表情跟便秘似的:“别给我提你的如花,信不信我把你拧成麻花!”
“嘿嘿!公子您才舍不得呢!我可是你的二十四孝好帮手呢!”小鱼站在下面,挠着后脑勺,一脸憨笑。
顾惊时看他谄媚地样子,恨不得立马跳下去给他乱棍打死!但身后的人拉着他,他只能忿忿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吧您!”
“哥!”这时,陈思看到陈浪,他大声喊道。
听到声音,陈浪不得不走出来,他手上温热的触感仍存,心里暗骂这小子不识好歹!他都拼命给他使眼色了他还喊!
心里不爽,他语气自然也不见得多好:“喊我干嘛?”
“额……”陈思满脑子黑线,真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他哥在干什么,整个人都快贴在人家顾哥身上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提醒一下不行啊!
“想你了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
陈浪抿唇微笑,手握成拳头咔咔作响,心想,这臭小子该收拾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我也想你!”臭小子!
感觉紧箍在他腰上的手放下,顾惊时松了一口气,他白了陈浪一眼,接着便下楼了。
*
时间回到楚秋池离开之后。
天刚蒙蒙亮,清晨的雾气撒在未关的窗台上,室内风景一览无余。
陈浪和顾惊时依偎在一起,顾惊时比陈浪矮,整个头靠在陈浪的胸膛上,顾惊时双手抱着陈浪的腰身,稀碎的头发落在陈浪胸前。顾惊时睡觉很不安分,陈浪穿着的亵衣上半身几乎被他蹭开,露出大半个胸膛。
不知道是不是怕陈浪对他做什么,他昨晚是和衣而睡,他甚至夸张到把身上的腰带也弄不见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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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惊时额头上有薄汗沁出,眉头紧皱,似是做了噩梦。果不其然,他突然睁开双眼,眼前白花花的皮肤差点晃瞎他的眼,他错愣抬头,入目的是陈怀谦的脸。他的手正搭在陈怀谦坚实有力的腰身上,还箍得紧紧的。他赶紧将手抽出来,一只手已经麻了,另一只手倒是还好,他挪动身体,离陈怀谦远了些,接着将他胸前的衣服拉拢,像是自欺欺人,自毁罪证。
“靠!”他在心里暗骂,他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啊!
他脸对着墙,拼命想要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却无果,最终,他败下阵来,认命地闭上眼睛。天呐,他有这么饥不择食吗?睡着了都还对着人家乱动!
突然,他感觉他身侧的人动了,他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陈浪头有些疼,胸口处有些凉,他伸手拽了拽衣服,手撑着额头站起来。虽然昨天楚秋池已经给他治疗过了,但是伤口并没有好,他刚站起来又扯到大腿处,“碰”地一下坐到床上。
他有些呆,但还是迅速站起来,一步一步往桌子旁挪。他走得很慢,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摔倒的感觉,顾惊时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样,他迅速站起来,将被他扔到角落里的腰带束好,然后跑过去扶着陈浪。
“陈怀谦,你身上有伤你不知道啊!自己走不了不会喊我吗你!”他冷言讽刺道。
顾惊时抬眸看到陈怀谦紧皱着的眉头,莫名有些心虚,他咋感觉陈怀谦生病了,还是因为他呢?
“……”陈浪没有说话,揉着太阳穴的力愈发重。
顾惊时紧跟着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浪还是没回答,坐在凳子上,表情依旧不太好。
“陈浪!”顾惊时有些生气。
陈浪听到他喊他的本名,惊喜地抬头看向他,开口道:“没生病,就是头有些疼。”
“哦。”顾惊时松开他,走到窗子边。
他知道,陈浪是个喜欢干脆利落的人,既然已经起来了,那他大概率会穿衣服。他望了外面的风景,深呼一口气,将窗户关上。
他也没转身,就站在窗子那里,衣服的摩擦声响起,他莫名想起刚才他看到的情景,耳朵上莫名爬上一抹红晕。陈浪他看着那么瘦,咋身材那么好呢?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比自己的腰,皱着眉嫌弃地想:这腰怎么那么细,感觉轻轻一折就断了!
良久,陈浪出声:“好了。”
顾惊时再次深呼一口气,将脑子里的豆腐渣甩出去,转过身去看陈浪。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礼貌问道。
“有。”陈浪目光看向关着的窗户,目光幽暗,他好像想起来了,他的衣服不是他自己扯松的,是顾燕弄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