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又跟江山交代了一番,才放他们走。
回家路上,三人坐上了公交车。
陈翠芬抹着眼泪。
江山则是耷拉着脑袋,时不时用相当奇异的眼神看向身旁淡定的妹妹。
他死都不承认被打,是因为只要警察细查,找到那群小混混,肯定会追查到妹妹把鸦哥眼睛戳瞎的事!
鸦哥手不干净,绝对不敢报警,道上的规矩就是挑了事用黑道的手段解决,谁要是报警找外援,那肯定是会被嘲笑死的!
只要自己不承认,牵扯不出鸦哥,妹妹就不会有事。
回了家,江山免不了又挨了妈妈一顿哭训。
没办法,为了安慰妈妈,江山只得答应陈翠芬,从下周开始老老实实上学,回复读班,绝对不再逃学在外面跟混混们瞎混打架了。
“天杀的,哪个畜生把你打成这样!”
陈翠芬这才饶了儿子一命,心疼地给江山上了一身的药膏,边上药边哭。
江山说不再乱混,倒也不是在敷衍陈翠芬。
他今天被“自己人”暴揍,得罪了黄话男,以后肯定要被驱逐出帮派了,何况,自己亲妹妹就是捅瞎大哥的当事人,他怎么也不可能再在鸦哥手下混了。
一时间,江山也有些迷茫。
自己根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即使现在上着复读班也是吊车尾,明年和妹妹是同一期高考,多一年时间一样于事无补。
肯定考不上大学了!
未来的自己,能做什么呢?
或者,等十八岁满了,就去码头扛大包?苦力活其实挣得也不少呢。
江山比江黛大一岁多点,离十八岁倒还真没几天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等到陈翠芬终于累得睡下。
在自己屋里辗转反侧一宿的江山终于忍不住了。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床来,身上伤口被扯痛,龇牙咧嘴地忍着痛出了房间。
江黛的房间和他斜对着。
此时江黛的房间里已经熄灯了,兴许是睡着了。
可江山实在是不跟江黛说几句话就不可能休息得了,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他犹豫了一会,轻轻敲响了妹妹房间的门。
“噔噔噔。”
没人理。
他又忍不住敲了一遍。